难道,这个脆弱的男人承受不住这段时间接踵而至的打击,选择遗忘了这段时间的痛苦经历,只记得娶了她这个娘子那半年骗吃骗喝衣食无忧的滋润好日子? “离我远点!” 景飞鸢看着已走到眼前的男人,捂着鼻子后退一步。 赵灵杰见她如此冷漠,愣了愣。 他停下脚步,小心翼翼地说,“娘子你怎么生气了?是不是我今儿没有跟你一起回去,岳父他老人家生气了?” 不等景飞鸢说话,他就捂着脑袋装起了病,“实在是对不住,娘子,我今儿一起床就有些头痛,我实在是没法强撑着跟你出门,既然岳父他老人家生气了,这样吧,我明儿稍微好一点了就去给岳父赔礼请罪——” 他看了一眼景飞鸢,又说,“说起来也是我今儿头痛有些糊涂了,才会如此失礼,岳父他惦记着我,不远千里从江南给我带回了这么珍贵的古籍,我却因为一点头痛的小毛病就不去给他老人家接风洗尘,确实是我的过错,也不怪他生气,娘子,你明日陪我去给岳父买点好茶叶,咱们去给岳父赔个罪。” 说完,他期待地望着景飞鸢,“娘子,你说好吗?” 景飞鸢沉默地望着他。 片刻后,景飞鸢嘴角扯起了一丝讥诮的笑。 她低头看着身边的郑知恩,“他演得假不假?” 郑知恩眨了眨眼,老实回答,“很假,一边惦记你父亲给他带的古籍,一边却连去见你父亲一面都不愿意,他骨子里就看不起你父亲这个身份卑微的商人,所以他才会装病不去看你父亲。若是真的把老人家放在了心上,重病得起不了身都会强撑着爬起来跟你一起去给老人家接风洗尘,毕竟他走不了路还可以坐马车雇轿子对不对?重病都能起来,何况,他还只是一点头痛的小毛病?” 景飞鸢轻轻叹息一声。 是啊。 稍微有点阅历的人,就能看出来赵灵杰这厮对景家人的怠慢和不上心。 可惜前世的她只是个被养在闺房极少出门的小姑娘,才十八岁,年纪小,见识不多,也没跟多少人打过交道,她看不出赵灵杰的装模作样,她一心以为赵灵杰只是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,偶尔失了礼数是一门心思读书不懂人情世故,所以从不与赵灵杰计较。 受尽了挫折看透了赵灵杰的真面目,如今再看赵灵杰在她面前装模作样,这模样就显得过于虚假了。 跟姬无伤对爹娘的那份真心实意比起来,赵灵杰的虚假和敷衍真的像个笑话。 不过让她感到幸运的是,如今赵灵杰停留在了过去的假象里,她却已经挣脱出来了,她有了一个真心待她的好夫君,她摆脱了赵灵杰这个吃人的魔鬼,她再也不用受这人蹂躏。 景飞鸢冷冷看了一眼赵灵杰,对郑知恩说,“太臭了,把他踹远一点,熏得我恶心。” 郑知恩高兴地应了一声,然后一掀袍角猛地抬起一条腿飞速踹向赵灵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