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用了,只是我昨天就和二哥说过,让他别和大哥说这事。但他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,好像都讨厌我似的,惹得那管家又说些难听话。” 想起方才那管家话里话外说她多事,奚昭抿了下唇,忽问蔺岐—— “小道长就不觉得奇怪吗?” “何事奇怪。” “这府里上下全是妖,我却不是。明明不是妖,还一直待在这儿。” 蔺岐沉默半晌:“以前与月府有过来往,并未听说过奚姑娘的名姓。” “我是去年掉进了恶妖林里,碰巧撞见了二——月郤,他带我出了恶妖林,然后就留在了月府里。” 蔺岐问:“为何会落入恶妖林?” 奚昭摇头。 她肯定不能和他说些穿书的怪事,便选择了最省事的说法:“我也不知道,在掉进恶妖林之前的记忆都没了。” 蔺岐略加思索,随即想清定是方才那管家说了什么。 “我不清楚奚姑娘在月府的生活如何,但也听师父说过,奚姑娘为月府解决了不少麻烦。故此,”他稍顿,“于月府而言,能有姑娘入府也属幸事,并不存在谁要低人一等。至于嘴碎之人,仅在言语上鄙薄,行事上犹处处比不得姑娘,反是笑话,无需在意。” 奚昭听了,半晌没说出话。 她揉了下鼻子,咕哝一句:“你还怪会安慰人。” 她从他手里接过虎崽儿。 夜里凉,寒风吹拂,她咳嗽一阵才开口。 “小道长,你明天要过来吗?”她道,“来看看它。” 蔺岐看着她。 咳嗽所致,她的眼眶晕出些许水红,脸庞也涨出淡淡绯色。 明明瞧着这般羸弱,却又像是从荒地里拔生而出的野树苗子,坚韧不可摧。 还有那没法让人忽视的期许。 最终他垂下眼帘,应道:“好,明日再过来。” 第7章 蔺岐沿原路折返。 回去时,太崖还歇在凉亭底下。 感受到气息迫近,他抬起眼帘。 “回来了?” “嗯。”蔺岐径直走向凉亭,收拾起桌上的茶具。 太崖一手撑脸,懒懒开口:“听那奚姑娘说,你给了她一道辟邪符。” “是。” 见他又恢复成平时的寡言性子,太崖略一扬眉,忽笑:“玉衡,是把嘴丢在路上了?对奚姑娘有那多话说,在师父面前却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。” 蔺岐恰好收拾到奚昭方才用过的杯子。 同其他茶杯一样,是青白釉茶盏。茶汤清澈,没饮多少,半盏水里还有茶叶浮沉。 但又不同。 杯沿印着一点浅浅的口脂。 恰好起了夜风,一枚松针随风掉落,摇摇摆摆落在了杯口上。 蔺岐下意识用手去碰那枚松针,再轻轻拂过。 松针掉落,他的指尖却不小心碰着些许口脂。 淡到几乎看不见的薄红沾在指尖上,竟跟火焰似的烧来,烫得他手指微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