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岐本来是为了那虎崽儿来的。 奚昭怕被人发现,就将小崽儿养在了花房里,这两天那幼虎的伤情好转许多,方才刚睡下。 但他还记得她说此事不能让人知晓,便有所隐瞒道:“并无麻烦,不过与奚姑娘聊得投机。” “投机?” 月郤扯开笑,但眉眼间仍见戾气。 “那都聊的什么啊,让我也听听,说不定我也感兴趣呢?” 话音刚落,一直没出声的奚昭忽然来了句:“感兴趣,然后再说与大哥听吗?” 月郤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。 第8章 蔺岐的视线在两人间游移两番。 不消细看,他便瞧出奚昭在和这人置气,而这位月家二公子对他又有着莫名的敌意。 他不愿掺和进这等复杂的关系中,又恰好收到太崖的纸鹤传书,索性起身道别。 月郤没多说话,只盼着他立马就走。 最好是消失不见,再别回来! 奚昭知晓太崖找他定是有事,也没留他。她拿起把油纸伞,递给他:“小道长,拿把伞走罢,免得淋着雨。” 月郤看见,整颗心就像浸进了初夏的橘子水里,酸得他浑身在抖。 他死盯着那把伞,恨不得将其盯出个大洞,最终也没忍住道:“蔺道长那般厉害,连个避雨术都不会吗?” 这话简直酸得人牙疼。 蔺岐的手已经搭至伞上,闻言身形一顿。 他和奚昭同时看向月郤。 见他那半身湿漉漉的模样,奚昭笑得不算客气:“你的避雨术最厉害,直接把自个儿变成了伞是吧,淋得满头是水。” “好啊,我是伞。”月郤睨向蔺岐,“蔺道长你也别拿那把伞了,直接举着我走罢,省得我在这儿惹人心烦!” 蔺岐早就听师父说过月家二子的脾性,知晓月郤贯是个嚣张跋扈的。 如今一看,果真不讲理。 他不欲与这人多作纠缠,接过伞道:“师父催促,岐先行一步。” 等他走远了,月郤才又看向奚昭,话里的不满意味十分明显:“刚来府里时防我和大哥跟防什么似的,这人才来几天,就已经一起赏花听雨了。怎的,个闷罐子更合你心意?” 奚昭睨他一眼:“若说是,你是不是就能少说两句话了?” 月郤哑口,又被冷风吹了两阵,总算恢复冷静。 “绥绥,”他软下态度,“你在为贴符的事气我?” 他竟还要聊这事儿? 奚昭抿唇,坐在椅子上不快道:“不敢气,转头你又要告诉大哥。” 月郤被这句堵得半晌没出声。 “好绥绥,怎会与他说?”他将椅子拎到她身边,“上回是因为你撞见了鬼,这事儿弄不好还要折损阳寿,所以我才会告诉大哥。遇上这种事,大哥总要更靠谱。” 奚昭将眼一挑,不看他。 撞见鬼? 那明明是他亲妹妹。 月郤又俯过身,语气中带了些撒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