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瓦上,她须得拔高嗓子说话才能让对方听见。 听着那咳嗽声,月问星一阵心慌,但又踌躇着不敢上前,怕加重她的病情。 “我……” 偏在这时,门外传来人声。 “绥绥,你醒了吗?”顿了顿,又道,“若有什么要的,只管与我说。” 是月郤在说话。 不知怎的,他的声音也很哑,没什么力度地穿透房门。 他怎么还在外面? 奚昭轻拧起眉。 刚才周医师不是已经让他走了吗? 她不大想理他,干脆不说话了,只看向月问星,右手顺势拍拍床榻。 月问星看懂奚昭这是在催促她进去。 她捏紧了伞柄,哽了哽喉咙,随即往前一步。 身躯穿透墙壁的瞬间,被围绕在房间四周的符阵烧得皮开肉绽。 但很快又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愈合,快到令人无法察觉。 奚昭:“你在外面待了多久,怎么连声儿都不作一声?” “入夜来的。”月问星应道,“靠太近,对你不好。” 待她走至床边,奚昭缓慢往旁挪了挪,然后将被子一掀—— “你也坐床上来吧,暖和些。” 月问星一怔,眼神左右飘忽着,语无伦次:“不、不妥,我……我就在这儿。” 奚昭也不强求。她如今已好多了,除了胳膊上的契印还有些灼痛,其余病症都缓解了大半。 “那好歹坐椅子上,总这么站着多累。”说话间,她点燃烛火,又用被子将自个儿卷裹住。 月问星“嗯”了声,没声没息地坐在床边。 “等等,你手怎么了?”奚昭突然伸过手握住她的腕,“怎么都是血?” 那只同脸一样苍白的手上,黏着大片已经干涸的血迹。注意到沾在她手上的殷红后,奚昭这才发觉她脸上、颈上也溅了些血点子。 月问星的反应倒算平静。 她蜷起手藏住掌心的血,说:“碰到了些,脏东西。” …… 不是,碰到什么脏东西能弄得满手是血啊! 奚昭蹙眉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 月问星慢吞吞地说:“有人受伤,不小心蹭到了。” 总归也不算说谎。 床边桌子上还放着几条浸过水的帕子,没用过。奚昭顺手拿了条,递出。 “不管在哪儿蹭的,先擦擦吧。” 月问星接过布帕,胡乱揉搓着。手上的血被水浸湿了,晕染开后弄得满手都是,连帕子都被捏得皱巴巴的。 奚昭看见,忍不住笑:“你给手染色呢?” 她又拿了条新帕子,帮她擦着手上的血。 快擦完时,奚昭突然冒了句:“你的手真好看。” 并非假话。 月问星个子高,手偏大。手指修长不说,线条也流畅。掌背上起伏着不算明显的青筋,像是白玉上的细腻青纹。 不过和她两个哥哥相似,她的骨骼线条偏硬,手腕也稍粗。 “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