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都说了出来。 只不过太过骇惧,一时忘了提起绯潜。 月楚临耐心听到最后,先是问他:“夫子,今日这些话,可曾向旁人提起过?” 等蓬昀摇头,他便又问:“依蓬夫子所言,是想捉昭昭去鬼域问罪?” 听他这般亲昵称呼奚昭,蓬昀已觉不对,但尚未反应过来,话就已脱口:“自然!不过一人族女子,竟妄想干涉鬼域事宜!” “蓬夫子,”月楚临温声道,“您眼下何尝不是在干涉月府私事。” 蓬昀一怔,随即瞪大了眼。 一股剧痛陡然袭身。 他低下脑袋,却见一丝银白色的气流附在身躯上,如旺火般烧灼着他仅剩不多的魂气。 “月楚临,你——!” “昭昭有一话说得不错,知蕴确然对您起了杀心。”月楚临站起身,垂下眼睫俯视着他,“夫子好走。” 最后一丝魂气悄无声息地消失。 月楚临却静立不动。 他缓缓摩挲着指节,若有所思。 去了鬼庙么? 她应出不去。 薛知蕴一直伴在鬼王身边。 阿郤远在岭山派。 昨日并非月圆夜,也没下雨,问星不当出来。 皆无可能。 会是谁? 月楚临抬了眼帘,脑中忽浮现一人。 - 宁远小筑。 蔺岐看着将脖子缠得死紧的太崖,不着痕迹地蹙起眉。 “道君,眼下还未入冬。” “知道,不过前些日子吹多了凉风,这两天总冷得很。”太崖懒懒躺在藤椅上,有气无力道。 蔺岐:“当真不是受伤?” 他着实想不通。 昨天还看着好好儿的人,今天就往脖子上缠了不知多少道纱布,声音也嘶哑不成形。 “你已问了十多遍了。”太崖连眼睛都懒得睁,“我连月府大门都没出过,从哪儿去受伤?” “师父常做些匪夷所思的事,弟子不免多想。”蔺岐想到什么,语气冷淡,“无处受伤,但也有可能是自己拿刀所为。” 太崖:“……” 他掀起眼帘:“玉衡,比起刀剑,还是你更伤人。” 蔺岐还想再说些什么,月楚临竟找上了门。 从他们入府到现在,他还是头回来这宁远小筑,只说是找太崖有事。 蔺岐便以整理符书为由,离开了房间。 房里仅剩两人,太崖还是闭着眼,躺在藤椅上一动不动。 “今天倒稀奇,竟舍得往这儿跑。” “鬼域的事结束了,暂得清闲。”月楚临拿起本书,“这书是从书阁拿的?” “嗯。”太崖道,“你那书阁里宝贝不少,玉衡去一趟,少说待上半天。” “如此便好。”月楚临翻动着书页,头也未抬,“我记得书阁旁有株银杏,枝子总往外长。伸得长了,便要请人砍些。” 太崖眼帘一抬,瞥他。 笑道:“天地间万事万物,不都是任其发展?师尊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