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它把梳子丢在地上,拿爪子拍了两拍。 奚昭原还在心底提醒自己,这是人变的。 可一对上那双圆滚滚的眼睛,还有憨态可掬的模样,脑子便空了。 只摸一摸……应该也没事。 “要听话。”她拿起梳子,“只暂且留你一段时间,如果惹出什么事端,还是得走。” 灵虎仰起脑袋,咬住了她手里的符囊,拽了拽。 意思是让她给它戴上符囊,它便没法化出人形了。 给它系上了符囊,奚昭这才用短齿梳子给它梳毛,梳得它直打呼噜。 顺毛的间隙,她忽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件事—— 难怪之前它总不愿意吃生肉。 - 当天晚上刚入夜,月管家就找上了门。 奚昭早知道他会来,倒不奇怪。 一见着她,管家便开门见山地问:“奚姑娘可知蓬昀在何处?” “蓬夫子?”奚昭反问,“听闻薛家人都在城里处理出巡剩下的事,管家为何不去那儿找,反倒我这儿来了。” “蓬昀当日从你院子出去后,就不见了踪影。”管家说,“如今薛家正在追查,奚姑娘若知道些什么,还望尽数相告。” “我不清楚此事,管家不妨从旁处下手。而且……”奚昭稍顿,“管家最好不是趁着兄长不在家,故意来苛责我。” 管家神情一变,还想说些什么,余光却瞥见太崖的身影。 他敛下心绪,拱手:“道君。” 方才他俩说话时,太崖方才也听见了一两句。又稍一细想平日里这老管家的行事作风,便将眼下状况摸了个透。 他嘴上揶揄:“老管家却是清闲,夜里四处乱逛。府里的事还没整理明白,就把手伸向了别人家里。老管家,别不是一张嘴想吃两家饭?若是如此,小心撑了肚。” 管家脸色一白。 太崖以前在学宫求学时,就来过月府。他对这人的脾性也算了解一二,便忍下了没说出的话。 “道君言重,不过是来问一两句而已。既然道君找姑娘有事,那我便也不作搅扰。” 刚说完,他就脚步匆匆地走了,跟身后有鬼在追似的。 眼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远处,奚昭才将视线移至太崖身上。 “他走了,道君不走?” 太崖垂眸笑道:“我又并非那平白无故寻麻烦的老贼,自是有事找奚姑娘了。” “什么事?” 他将这几日月楚临去宁远小筑的事与她笼统说了,又说把自个儿扯出来是为混淆视听,遮掩她和蔺岐的事。 粗略讲了一通后,他道:“虽不知见远如何知晓了你离府的事,但现下他既然有所察觉,必然会对你这儿多几分在意。我若一天都不来,岂不是惹他生疑?” 听了他的话,奚昭也不觉得稀奇。 事情尚且都在她的料想中。 月楚临应是从蓬昀的散魂那儿听到了鬼庙的事——那抹散魂本就是她让绯潜放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