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道:“你若再有些用处,为何不把身体抢过来呢?” “月楚临”的眼睛睁大了些。 奚昭继续说:“把身体抢过来, 就随时能见我了,是么?” 话音落下,游走在“月楚临”周身的黑色雾气陡然剧烈起伏起来,活像尖利的刺。 代替他? 代替他…… 他的瞳孔里浮现出错乱的癫色,并下意识去抓她的腕。 可还没碰着,奚昭就已垂下手,往后一步避开了。 她转过身,拿起那装着蛟珠粉的瓷瓶。 “他说要将这送我,但我总有些不信。” 取了一汤匙蛟珠粉后,她袖口稍抖,莹白的粉里就掺进了些许黑褐色的药粉。 她回身看向“月楚临”,将汤匙喂在了他嘴边。 “你先帮我尝尝,好不好?” - 不知昏睡多久,月楚临缓睁开眼。 头疼得厉害,视线也一片朦胧。 恍惚片刻,他借着一旁的明镜,看见了眼中尚未褪净的淡黑雾气。 又出现了? 他稍拧起眉。 好在房间没怎么变乱,那影子应当没弄出什么麻烦。 就在这时,一小童子匆匆跑进门。 “大公子!”他道,“裴少爷来信,问您今晚是否得空,邀您——” “拒了吧。”不等他说完,月楚临便打断道。 小童子愣住。 连邀他做什么都没过问,便出言回拒。 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形。 好一会儿,小童子才回过神。 “还有太阴门来信。”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,“下午刚到,可要——” “暂且不看。”月楚临缓站起身,面容间的温色被斜压的夕阳映得模糊不清,“玉童,我要出去一趟,不必跟着。” 小童子隐约觉得他有何处不对劲,可又说不出来。 他压下不安道,应了声是。 - 宁远小筑。 太崖正拨弄着玉盘,忽有人在外敲门。 “太崖,可在?”是月楚临的声音。 “进来吧。”太崖眼都没抬。 门从外推开,扫进一片暗淡的光。 月楚临在偏厅站定。 身后,房门无声关上,只合紧时发出轻微响动。 “太崖,”月楚临语气轻和地问,“禁制修缮得如何?” “差不多了,再过几日便能结束。”调弄好最后一处盘象,太崖放下玉盘,侧眸笑看着他,“这般晚了,来找我就为了此事?” “有些话要与你说。”月楚临坐下,大半身子隐在渐起的夜色中,“既然已完成了十之八九,也无需你再操劳,剩下的交由我便好——太崖,不妨今日离府。” “今日?” 太崖轻笑出声,余光里天际暗沉,任谁来瞧都不是个出行的好日子。 “见远,你别不是在按一息一刻算着情谊。竟是片刻也等不得了。” 月楚临面上也见淡笑。 “追杀令都解了,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