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上回隔着窗户,看见她与蔺岐待在一块儿的场景。 从心底渐生出一股连他自己都辨识不清的渴念,可旋即又记起太崖的话。 ——就如猫犬亲近主人,又下意识排抵旁人。 ——你仍视她如契主,不过也仅此而已了。 仅此而已吗? 他晃了晃脑袋,将那阵不该有的旖旎心思晃走。 对待契主,确然不当如此逾矩。 但就在这时,奚昭像逗猫那般轻挠了下他的下颌。 “昨夜里不是好些了么,今天怎又成这样了。” “我不知道……”绯潜眯起眼,甩动的长尾缠上了她的踝骨,隔着裤管儿不断收紧。 薛秉舟在旁看着他俩。 突地,他往前两步,将手按在了绯潜的肩上。 绯潜原还觉得如置身暑日,仅能靠着奚昭的触碰舒缓满心燥热。 直到一只手搭在了肩上。 说是手,却没有丝毫温度。掌心带着冻骨头的鬼气,如一把锋利尖刀,猝不及防地扎在了他的肩头。 很快,那缕鬼气就流窜至四肢百骸。 绯潜眼眸微睁,打了个冷战,浑身燥热散得干干净净。他忽觉从头到尾都仿佛浸在了冰天雪窖里,连神智都清醒不少。 因着与他靠得太近,奚昭也感受到了那阵鬼气。 寒意覆上的瞬间,她往后稍倾去身子,同时推开了绯潜。 绯潜被她推得往后退了两步,站稳时仍旧寒颤不止。 方才是什么? 他倏然偏过头,看向薛秉舟。 薛秉舟不动声色地迎上他的视线,垂手,语气如常道:“勾魂时偶尔碰见发热难受的猫,会这样帮它。” 奚昭打量着绯潜的脸。 好像的确有效。 脸都白了。 绯潜忍着刨薛秉舟两爪的冲动:“……要我说声多谢吗?” 薛秉舟稍怔,道:“不客气。” 绯潜深吸一口气,而后缓缓吐出。 别动气。 不值得。 这人已经是鬼了,没法打死。 - 入夜,薛家二子照常离开了柿子湖。 回了鬼域,薛无赦将哭丧杖抱在怀里,眼梢飞笑。 他道:“往常这伏辰寨的妖,死了还要顶着满身杀债四处乱跑,以为逃得过惩治,叫鬼差好一阵费神。今日可好,被那几根锁妖链紧紧扣着,连库房大门都跑不出去。” 薛秉舟跟在他身后,好半晌才送出声应答:“嗯。” 薛无赦陡然停住。 按说鬼魄无心,眼下他却觉胸口一阵沉闷。像被什么给堵住了似的,郁结难舒。 他侧身看向薛秉舟,问:“今天玩得不自在?” 薛秉舟沉默着摇头。 薛无赦不解:“既然玩得痛快,怎还不高兴?” 薛秉舟垂着眼帘,并未看他。 “不知道。”他木讷道,“许是看见了些东西。” 薛无赦反倒兴奋起来:“什么什么?你瞧见了何物?别不是又有鬼差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