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她修的驭灵术没什么问题,奚昭又问,“小道长,怎么就你一个人,你师父呢?” 他既然都把她想起来了,那定然也记起太崖了。他俩向来形影不离,怎么就他一个人来了这儿。 蔺岐不语。 半晌才垂眸道:“不知。” 他说话向来不见起伏,这会儿语气更是冷淡得很,倒叫奚昭一怔。 她差点忘了。 那天在月府,他好像还说过要杀太崖之类的话来着。 奚昭默默移开视线。 她多半猜得到为何会弄成现下这局面。 毕竟他找到月府之前,是她在札记本上写下了要成婚的事——他能恢复记忆,概也与此事有关。 要是当日他回来得再早些,说不定还会恰好撞见。 但细细想来,他那时应是一时冲动,气昏了头。待他冷静下来,也应该思虑得清楚他和太崖的师徒情谊远比她重要。 想到这儿,奚昭忖度着道:“我……” “有些事,”蔺岐突然开口,“岐不愿退让半步。” 奚昭怔然抬头看他。 身前的青年神情如常,眉眼间却透出与性情不相符的、更算不上成熟的执拗。 “是我先找到了你。师父不在,你那兄长亦不在。”他攥紧了手,视线落在她脸上,半寸不移,“此次是我在先。” 奚昭:“……” 算了。 等时间再久点他应该也能想通。 她想了想说:“我在找一把钥匙,伏辰山附近锁了不少鬼魂。有那些亡魂在,没法儿重新布下结界,所以得拿钥匙解开鬼锁——你知道大寨主住哪儿吗?” 来之前她问过其他妖匪,的确打听到了大寨主的卧寝。但寨主府修得太大,进来后很难辨清。她原想的是等夜里没人了再作打探,但若蔺岐知道,会方便许多。 好在蔺岐确然知晓大寨主的住处,又说那寨主还在喝酒,恐要到半夜,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去。 两人便避开了巡守的妖匪,趁黑找到了大寨主的住处。 薛无赦没跟奚昭说过那鬼钥到底长什么样,她也试图查过,半点线索都没找着。 但这等宝贵的东西,要么随身带着,要么保管在隐秘处。 由是潜进屋后,他俩便径直穿过偏厅,找去了大寨主的卧房。 那寨主行事莽撞,卧房却收拾得干净简洁。仅一床一桌,柜子倒多,满满当当放了五六个大木柜,靠紧两边墙挤着。 进屋后,蔺岐放出一缕妖息,四处探查着。 搜寻一番,并没找到任何灵器的痕迹。 奚昭压着声儿道:“多半是掩盖住气息了。” 蔺岐微一颔首,两人便各拿枚夜明珠,分头找了起来。 床铺、桌子,甚而是地上的几张兽皮都找遍了,却连把普通钥匙都没翻着。至于剩下的五六个大木柜,要么是空的,要么塞满了衣服,根本不见钥匙的踪迹。 在卧房搜寻无果,奚昭道:“要不再去偏厅找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