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身躯里,就呆愣愣坐在那儿。 何话也不说,视线在小师叔和爹娘间缓慢游移着。 犹豫,徘徊。 如他以往做下每一次决定般,不清楚该不该说,要不要瞒。 终于,在那长久的举棋不定里,堂上的父亲道:“秉舟年纪尚小,又能看见些什么?此事再从旁处入手调查罢,定会还以公道。” 末字落定的瞬间,他竟觉心如刀割。心头仿佛划开道血淋淋的伤,从中缓慢渗出足以要他性命的悔恨。 也是这时,天旋地转。 再睁眼,四周一片混黑。 想也没想,他便知道自己身处何地—— 父亲以往拿来装酒的大酒缸里。 他与兄长嬉戏时,将缸沿砸破了一道小口。自那后,这酒缸便闲置在了储物房。 缸外,隐约听得无数凄厉惨叫,一阵高过一阵,显然在逼近此处。 透过那道破裂的小口,他窥见些寒光剑影。 突然的骇惧掐紧了他的喉咙。 下一瞬,缸上的木盖被人吃力推开。 一张同他一模一样的脸庞出现在缸口。 但与他的惧色不同,那张脸上尽见欢泼笑意。 “秉舟,总算有了些长进——记得我说过的话,哪怕有人推盖子,也别出声,知道吗?别和前两回一样,刚走近就问外面的人是谁。话都叫你问完了,还怎么玩躲猫儿?” 薛秉舟缩在这仅能容下一人的缸里。 那股慌惧越来越重,沉甸甸地压着他。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,仅能听见自己道:“哥哥,外面有声音。” “肯定有啊。”小无赦笑眯眯看着他,“方才不与你说了吗,外面的人都在修炼。要是声响不大些,爹爹定然又会罚他们的。” 薛秉舟抬起手,攥住了小无赦的衣袖。 他慢吞吞道:“还有,血味。” “修炼哪能不见血?”小无赦竭力往前一够,摸了摸他的脑袋,“所以你才得乖乖躲在这儿,他们打得可厉害,要真找到你了,也得揪着你去修炼。那剑比你身子还大还高,你怎么举起来,是不是?” “嗯。” “秉舟乖,若躲猫猫赢了,哥哥下回给你买糖吃。”小无赦说着,又使劲儿推起木盖子。 光线渐被掩去。 薛秉舟一动不动地盯着。 仅剩些许缝隙时,他忽开口:“哥哥。” “怎么了?”外面的人停住。 薛秉舟垂下脑袋:“小师叔的灵力里,好像有魔气。我不确定,爹爹问我,我没说。” 小无赦好一会儿都没作声。 最终他摆出轻快语气:“秉舟,不确定的事不说,并没犯错,知不知道?” “嗯。” “况且小师叔修为高,要真入了魔,你就算告诉爹爹,也起不了什么用——这算不得什么大事,等躲猫儿一过,就忘了它,好不好?” “好。” “秉舟。” “嗯。” “别哭啊。”外面的人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