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醒来,天已大亮。 身上疼痛已无,蔺岐则坐在榻边,用术法修补着那件破了的外袍。 房间里也没刚才那么冷了,而是因着他往墙上贴的好几道暖火符,变得暖和许多。 奚昭撑着榻起身,下意识往窗外望去—— 天际一轮暖阳,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。 “今天好像没雨。”她转过身,“昨日里听元小寨主说,今天下午要在主厅设宴,那二寨主也会来——就是太史越,你平时和他打过交道么?” 蔺岐思忖着道:“来往不多——不过他找过我。” “找过你?” “是在几日前。”蔺岐道,“你可还记得我住的那处,院外有片竹林?他偶尔会从竹林经过,那日出去时,却见他在竹林外,说是有意等我。” 奚昭追问:“他等你做什么?” 蔺岐默了瞬。 片刻后,他道:“他问我师从何处,又问平日里师父教了些什么,可有过什么师门规矩。” 奚昭垂眸细思。 那太史越应是在借着与他搭话的机会,打探太崖的下落。 这样看来,他八成就是太崖的师父了。 她又问:“那你是怎么答他的?” 蔺岐却道:“既已离开师门,便无应他的道理。” 奚昭:“……” 怪实在,又挺会气人的。 “你这样答他,他就再没问些或说些别的?” “并未多言。只不过……”蔺岐默了瞬,“道了句‘远寒可笑’。” 奚昭没大听懂:“什么意思?” “不知,仅这几字罢了。” 见她坐起身,又将薄被推至一边,蔺岐便取过已恢复原样的外袍,披在她身上。 “如何打听起他?上回对他便似有几分在意。” 奚昭抬手,胳膊穿进袖筒里。 “我也只是猜测,但他有可能就是道君的师父。” 蔺岐微顿:“影中那人?” 奚昭点点头:“你方才不是拈着鲛丝了吗?这鲛丝上沾着的妖气,跟太史越的妖气是否一样?” “那太史越有意敛住了妖息。” “这般心虚,八成就是他了。”奚昭穿好另一条袖管。 整理过襟口,蔺岐又帮她系着腰间带扣,并问:“身上可还作痛?” “为何总问这事儿,小道长很怕疼不成?”说完,奚昭突然倾过身,对准他的侧颈便是一口。 颈上传来钝痛,蔺岐忍着失稳的喘息,也由她咬。 奚昭扫一眼那红印,偏回头看他:“到我问你——这样可疼?” 蔺岐却摇头,又抬手托住她的后颈。 眼见气息将融,外头忽有人叩门。 仅敲了两下,却没人说话。 奚昭偏头看去。 有门帘作挡,瞧不着外面是谁。 “有可能是来叫我去主厅的。”她推了把蔺岐,压低声儿说,“房门没关,你先走吧,带了瞬移符么?” “我……”蔺岐正要应声,却敏锐察觉到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