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日, 那时她还没和顾衔章吵架。 宁尘目光移向书桌上的一封拜贴。 贴上的名字规整锋锐——张殿臣。 这位两朝元老,亦是本朝前太傅, 曾教?导过皇叔。那时他尚年幼,有两年也得先生教?导,同样算得上是他的学生。 后来因为诸多缘故,先生辞官后便离京返乡了。 肃王殿下始终挂怀太傅大人?,长久以来一直都在探查下落。 后几经?辗转,才打听到先生如今安居在景州城。得知先生安好,宁尘原不想打扰。 但?他不久前查到顾大人?在入仕前也曾是先生的学生。 顾衔章…… 宁尘指腹摩挲着信纸边页,沉思良久。 直到侍从禀报,临州副指挥使请见?。 * 自陛下盛怒斩杀宁瑞世子后,派往金陵扣押端亲王的军队依旧不曾召回。 端亲王一脉毕竟亲系皇族,朝臣不得不劝解,陛下也不得不考虑。因此牵连其中的藩王废的废杀的杀,唯有端亲王至今暂被幽禁端亲王府,重兵把守。 不过端亲王骤然失去唯一血脉,想来也已悲痛万分,半魂归散了。 寒风刺骨,大雪又纷飞。 上京城的冬雪与金陵的柳丝细雪不同,如鹅毛如扯絮,要?下即是纷纷扬扬。 天地一片白茫。 公?主府也陷入皑皑白雪覆盖之间。 窗边光线明?朗。 宁久微抱着暖炉在给父王写信,写了几张都不太满意,揉巴揉巴都作废了。 她思考片刻,重新落笔。 银烛端着碗热乎乎的红豆桂花小?圆子粥进屋,从小?厨房到折枝院短短的一段路,身上就落了一层雪。 银烛回来,第一件事便先禀报道,“公?主,大理寺那边传来消息,徐廷死了。” 宁久微写字的手一顿,笔墨重了些?,“死了?” 银烛:“似乎是中毒身亡,死因尚在查证。” “好好的怎么会中毒身亡呢。”宁久微眉头蹙了几许,“罢了,这人?做了那么多坏事,倒也不冤。” 银烛附和地点点头,“不冤。” 她拍拍肩上的雪,将掉在地上的作废的信纸捡起来。 宁久微看了眼写错的信,揉成一团扔到边上。 银烛把粥端到她手边,“公?主,喝完粥再写吧,小?心烫。” 宁久微放下白毫,“好。” 银烛问,“公?主想给王爷写什么?” 宁久微叹了声,“我本来想写一些?京城发生的事,又觉得父王不爱知道。” “不要?紧的。只要?是公?主的信,不管写什么,王爷都会认真看的。”银烛说。 宁久微弯起眼睛,“那倒是。” 银烛坐到旁边煮茶,忍着笑问,“那公?主有没有把和驸马吵架的事写进去?” 宁久微吃着小?圆子,“我才不写他。” 银烛:“公?主还在生气吗?” 宁久微冷哼,“才不。生气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