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他手里拿着厚厚一摞材料,纸张一页页膨起,似乎是翻来覆去看过很多遍。 “呦,听你下属说,早上刚开完一个长会,还是你精力旺盛啊,也不歇歇,在这儿研究材料呢。” “你来了。”商叙抬起头,扫了他一眼,终于忍不住皱眉,“你穿的这是什么?” “你管我呢!”薛瞻不太服气地反呛回去,“出门在外人设都是自己给的。如果不是为了震慑底下的员工,我才不会整天装得像你这样严肃。” 见商叙没理他,他又主动问道:“对了,刚进门时,你在念谁的名字?” 商叙终于开口了,缓缓的语调明显藏了事:“温舒白。” “她我知道啊,温家独生女呗,你那便宜外甥的女朋友。”薛瞻笑了笑,“怎么了?你作为长辈,要给人证婚,正在提前排练?” 再看商叙,才发现情况不太对劲。 因为他的那句“便宜外甥的女朋友”,商叙的表情早就僵冷下去,又听到什么“证婚”,脸色已差到极点,竟站起身来,几乎是要将薛瞻轰出去。 “叙哥,别气了。”薛瞻连忙住了嘴,“你托我打听的陈彦迟的事,有点眉目了。” 商叙这才重新坐下,冷眼望着他。 “我堂哥跟陈彦迟大学同班,他说当年陈彦迟跟中文系一个叫嫣然的女孩关系很近,不知道是不是在谈恋爱,从没公开过,但又天天出双入对的。” “这我知道。”商叙淡然道,“陈彦迟跟我说过,大二就分了。这种短暂经历,也怕温家误会,所以陈家就根本没提,只当没发生过这段。” “他说的什么鬼话?”薛瞻惊讶道,“叙哥,他俩没分。” “什么?”商叙先是怔住,而后望向薛瞻,深邃眼眸中夹杂着异样的期待。 再回头想想当时陈彦迟的心虚表情,一切便昭然若揭了。 倏忽之间,商叙似乎笑了下,喃喃道:“彦迟,你真是帮了我。” 薛瞻没听清他在说什么,只皱着眉继续道:“对呀,没分,他俩那种亲密状态至少一直持续到了毕业。不过说来也奇了……据说是到了陈彦迟准备读研的时候,那个女孩突然就从南城消失了。” 从那时算起,距今已有四五年光景。 “那个嫣然也是南城人,家境普通,父母身体状况其实不太好,又只有这一个孩子,你说,她能突然撇下家里去哪儿呢?” 薛瞻虽是在问,可脸上却有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情。 商叙了然,没等他说出答案,便道:“是被陈彦迟或者陈家送走了吧,越远越好,应该在国外?” “好吧,这你也能猜到。”薛瞻“哎呀”了声,竟还有点失落,“但也只能查到这里,具体哪个国家哪座城市,陈家应该特意嘱咐过,嫣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。” “他爸的隆昌新材就是那时候开始走下坡路的。现在想来,是做了两手准备,一边是商氏,一边是温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