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小本经营,哪里照顾得过来?” 另一边,张经理温言软语地哄好了女友,从暴躁老姐手上接过小奶牛,爱惜地抚摸着,用哄小孩的口吻对它说话:“好啦,现在你有新家啦!不如我来给你取个名字,叫什么好呢——” 忽然,元皓牗抓起银霁的胳膊,抖着声音跟张经理说:“小猫就交给你了,一定要对它好啊!但是该骂还得骂,拆家是不对的!” 然后转头向暴躁老姐打了声招呼,语速快得像吃到一块烫嘴的藕:“我们还有点事,先走了哈!” 过了两个天桥,银霁才从这场竞走中解救出自己。 她没有怪元皓牗:“你是不是看不得告别的场景?” 元皓牗松开她,用两个大拇指关节搓了搓泪腺:“哈哈哈,小点声,丢人。” 银霁拍了拍他的背:“不丢人不丢人,想哭就哭吧。” 银霁的表姐刚上大学时,一家人送她到高铁站,当着面,姨夫严肃地拍着表姐的肩膀,对她说:“从此你便离开了父母的保护,独自一人时,必须坚强起来,不要再和小孩子一样情绪化了。”等表姐消失在检票口,姨夫却是背过身去,把大拇指关节伸进眼镜片后面,不断地搓着泪腺,和现在的元皓牗一模一样。 “我没有哭……” “你有张经理的微信吗?” “啊?有。” “我也加一下。”银霁操作完,抬头安慰他,或者说安排他:“你要是视觉上接受不了孩子在别人家幸福生活的场景,赶紧屏蔽张经理的朋友圈,以后我来替你看,看完了用语言转述给你,化二次元为一次元,把冲击力降低为五成。不用谢。” “你这个魔鬼……亏奥利奥还这么喜欢你!你是一点舍不得的感情都没有吗?” “好像没有哎。” “三无少女!” “昨天我不还是拜月教主吗?” “无情无义、无所谓!” 算了算了,看他可怜,随他化悲伤为愤怒吧。 “你要是还不放心,我又想起来一件事:店主姐姐说过,你们张经理在老家养过猫,养得膘肥体壮,论经验,强过普通的租房族不少。” “能不能别老用形容猪的词汇去形容猫?” 嘴上这么说,银霁感觉到,手掌下面绷紧的背部肌肉放松了下来。 “还有那个‘动荡’的女朋友,她不关心猫,这也没关系,因为两个人不出一个月就会分手。” “你刚刚还说他超爱。” “我问你,如果你喜欢一个人,你住在江这头,要去江那头见她,星期天桥上堵车,你会怎么办?” “什么鬼问题,坐地铁过去啊,难不成还要搭轮渡?” “怎么都不会让对方开车接送、在桥上堵两个来回,对吧?” “肯定啊,浪费时间不说,还消磨人。哦,你说这个是想证明眉毛不喜欢张经理?可是一方不喜欢了,也不代表两个人马上会分手吧?” “都失去感情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