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,可是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若我还是个修士,我必不会抛弃你。 可邬弥,我现在是魔了。沈纵颐唇边笑意勉强,魔界怎能允许有灵智的修真界傀儡去呢? 她倏而柔和地劝慰道:邬弥,主人也在替你安慰考虑,乖点。 但他仍然执拗不动,盯着她固执地要个答案。 沈纵颐就一转柔情,板起脸命令道:现在立刻给我离开,不然我会很生气。 邬弥低头,撑着痛入骨髓的双腿,如一尊提线木偶般僵硬地站了起来。 他的脸隐在山影中,看不分明。 沈纵颐回头看了眼归宥,魔尊冷然地回视,她便如被毒蛇蛰了一口般猛地掉头,不敢再看他。 后者目光沉沉,良久后垂眸,扯了下唇角。 沈纵颐自觉戏已做足,当务之急是跟归宥回魔界,免得朝鉴来了把她抢下。 她现在就像刚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,迫不及待要尝试验证焉极幻境和新天赋的适配度了。 傀儡还木楞楞地站着不动,沈纵颐再不管他,毫不犹豫地转过身。 主人!邬弥忽地喊道。 沈纵颐脚步一顿,敛眉时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嫌烦。 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上了,这只傀儡如何还听不明白。 她要他滚开。 生出灵智无法掌控的东西,沈纵颐从不乐意对其有任何付出。 碍于归宥的注视,她继而冷着脸对傀儡道:邬弥,你不听我的话了吗? 小傀儡抬起血污的脸,凄凄惨惨地摇摇头,然后伸出手,被杀阵削掉了半截袖管,因而稍微动作便会露出线条结实的小臂。 他朝沈纵颐摊开掌心,上面卧着把袖珍长剑。 放大剑身到一把匕首的大小,邬弥握着剑柄,起眼对沈纵颐笑了笑。 沈纵颐眨眼,眸中闪过一抹奇异。 她见惯邬弥面无表情和木着脸喊主人,还是第一次见他笑。 就那么电光石火的瞬间,那笑容便从他嘴角隐没了。 邬弥?沈纵颐不禁上前两步,欲探究他异常举动的缘由。 邬弥更反常地退后,主动拉远了和她的距离。 邬弥。 她立刻停下,神情疑惑:你要做什么? 邬弥握紧剑,手背青筋暴出,他尽力避开接触到沈纵颐的暗含关切的眼神,克制得双肩紧绷,绷得太紧,以至于他身子轻轻颤抖起来。 额间忽而垂落了三两缕被血浸湿的黑发,在他眼前左右晃动着,遮蔽着他挣扎的眼神。 主人清润如细雨的声音再次流过他耳中:邬弥,你伤太重了,快些走吧。只要主仆印尚在,你仍旧是我的傀儡,嗯?听话,转身,离开这院子。 他以后会很听话的。 邬弥想,只要他再也不会为主人的目光患得患失,不会在嫉妒中守望,不去学正常人的言行举止,揣度他们的心思并为己所用。 那么谁带来的飓风都影响不了他,任何事也影响不了他专诚地做主人的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