乎也并非他印象当中,那个凡事只会退让,性格懦弱的母妃。 既然如此,那原先的想法便要变一变了。 朱祁钰整理了一下语言,坐直身子,脸上涌起几分认真,道。 “既然母妃发问,儿子便斗胆妄言。” “此事虽未有详细军报到京,但是既然连皇上都陷入贼手,想必大军已经损伤殆尽。” “那也先以十万之数,力败我二十余万大军,势必气焰大涨。” “反观我方,京师戍守官军如今剩余不过七八万,勉强守卫京师尚且困难,更无力反击。” “因此,断不可能以势相压,救回皇上。” “若强取不行,便只能议和。” “但是设身处地,若儿子是那也先,手中握有这么一张利器,必然会提出种种苛刻的条件。” “所以儿子大胆猜测,此次能守好京师便是万幸,想要救回皇上,实在是困难之极。” 听分析了这么一大通,吴贤妃也蹙起了眉头。 她认真的打量了一番自家儿子,便如刚刚朱祁钰打量她一般。 片刻之后,吴贤妃方才叹道。 “先前哀家只是疑心,但如此一番话,若非事前对朝局事务深有体悟,恐怕说不出来。” “这数年你不在哀家身边,哀家竟不知,你也生出了这等心思。” 朱祁钰低下头不说话。 前世的他,的确不曾对皇位有过任何的肖想。 只是命运无常,生生将他推上了那个位置。 但是如今 无论是为了大明朝的未来,还是为了他在意的那些人,他都不得不去想。 前世已经证明了,他即便什么都不做,也最终会被推上那个位置。 那么如今,他便只能提前争取。 这样才或许有那么一丝机会,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,也改变大明朝的命运。 只是这些话,他无法对吴贤妃说。 倒不是不相信她,而是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,加上有些地方,前世和如今都略有不同,让他自己也不敢完全确定。 所以就让吴贤妃,将他当成一个野心家吧! 知我罪我,其惟春秋! 于是,朱祁钰缓缓抬起头,虽无言语,但是目光当中却带着无比坚定的光芒。 吴贤妃愣怔地望着自家儿子。 就在前一刻,她隐隐觉得朱祁钰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。 说不清道不明。 但是却多了几分磊落。 她不知道在这短短的片刻内,自己的儿子心中闪过了什么念头。 但是她清楚地明白。 自己拦不住他! 既然如此,那便做吧! 是非成败,他们母子二人生死共担便是。 只是在脸上,吴贤妃却不露分毫,幽幽道。 “罢了,你们老朱家的血脉里头,就藏着不甘人下的种子,随你便罢。” 朱祁钰暗暗松了口气,看来勉强算是蒙混过去了。 既已下定了决心,吴贤妃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