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听完之后,吴氏的脸色依旧平静,不过眉头却同样微微蹙起,道。 “你所说的宁远伯之事,的确值得重视,毕竟此战当中,他立有大功,回京之后,若不赏赐重用,恐会引起勋戚的不满。” “不过,你也不必太过忧心,就算他是孙氏的人,如今也翻不起什么风浪,最多是用来自保罢了,他总不可能逼宫造反,了不起,你让他去五军都督府,不要让他掌兵便是。” 京城当中,紧要的地方就那么几处。 京营,京卫指挥使司,锦衣卫,东厂,还有五城兵马司,这些基本上就是京城能够调动的武备力量。 五军都督府虽然是武将的最高机构,但是却没有调兵权,只有统兵权。 所以其实任礼的问题不难解决,就如吴氏所说,只要不让他掌兵,一切都好说。 然而…… 朱祁钰叹了口气,道。 “一个任礼,固然好说,即便有功在身,也容易安排,只不过任礼之事,让儿子心中有些警觉。” “勋戚的势力盘根错节,任礼已经算是和京城勋戚牵扯甚少之人,但是依旧如此疑点重重。” “若他真的是孙氏的人,那么京中其他的实权勋戚,又有多少心怀不轨,实难知之。” 对于勋戚,朱祁钰一直感到十分头疼。 到现阶段为止,勋戚已然是武臣的主要来源,这和大明的军户制度有关。 勋戚世袭,实际上是一种高等的军户制度。 如果要动的话,牵扯太大。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,在这次大战当中,敕封一些新的勋戚。 但是问题就在于,大明的爵位还是很金贵的,除了靖难之役这种特殊情况之外。 领军大胜,斩敌过万,也就是个伯爵。 想要封侯的话,恐怕得把也先或者脱脱不花给生擒了,才勉强够得上。 这次大战当中,倒是有那么几个够得上封爵的,但也是屈指可数。 像是杨洪,郭登,陶瑾这些人。 但是问题是,像杨洪,郭登,这些人都是镇守边境的一方大将,封爵之后,也不可能把他们撤回来。 其余的能够叙功的,基本上也是本就职位都不低的将领。 就像像陶瑾这样的,虽然没有爵位,但是也是承袭父职,和勋戚集团密切相关,切割不开。 要知道,勋戚的盘根错节,可不仅仅指的是有爵位的高级勋戚。 下到指挥同知,指挥佥事,世职千户这些中低阶的勋戚,同样是一张无比庞大的关系网。 而且这种盘根错节的关系,要么在主将帐下效力,出生入死的情谊,要么就是相互嫁娶的姻亲关系。 这可比文臣所谓的同乡同门,要牢固的多。 就拿陶瑾来说,他虽然只是五军都督府的都督同知,但是他本就是承袭的他父亲的扬州卫指挥使世职。 他的夫人,是保定伯梁瑶的庶女,而他被调入京师之后,他的儿子陶辅又平乡伯陈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