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那么这些御史至少要先去查过通政司的奏疏,确认户部在银两分配上,确有不当之处。 然后再在朝会上指出来,这样哪怕是说错了,那也是正常的政见不同,而非相互攻讦。 似他们现在的作为,不过是为了报复户部行胡椒苏木折俸的法子,而故意要找茬罢了。 往小了说,他们胡乱提出纠察,户部就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来应对,这是在耽误朝廷正常运转的效率。 往大了说,这是党争的前奏! 所谓党争,最核心的要素,就是重人不重事,化朝廷公器为私用。 直白点说,党争不分对错,只分你我。 凡是得罪了我的人,不管你说的事情是对是错,是对国家有利还是有弊,我就是要反对。 这种将个人情感凌驾于社稷国家之上的争斗,是必须要从源头上掐灭的。 光是训斥自然不行,所以训完了,还得语重心长的规劝。 平复下心绪,朱祁钰放缓语调,再次开口,道。 “风宪科道,本为纠察朝廷风纪,风闻奏事之权,亦是为国所授,卿等身为御史,责任重大,朝廷诸臣若擅用职权,自有风宪纠劾,但若卿等身为谏官,亦将私情用于公事,又有何人可以纠之?” “朕曾闻,中庸有云,君子慎其独也,无论何时,诸卿皆当谨记,食君之禄,为君分忧,国家大事,当持心公正,此方为社稷之臣。”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,让底下不少年轻的御史,都忍不住抽泣起来,道。 “臣等有罪,请陛下降罪!” “陛下所言,实为金玉良言,臣等谨记。” 稀稀拉拉不整齐的声音,夹杂着抽泣的声音响起。 见差不多了,朱祁钰才抬了抬手,道。 “今日参与弹劾户部,及为弹劾之人辩护之人,俱罚俸三月,闭门思过半月,左都御史陈镒,御下失当,罚俸半年,以示惩戒。” 这番处罚,倒还不重。 相对而言,天子训斥的时候,透露出来的意思,才更值得人重视。 当然,对于被无缘无故罚俸半年的某左都御史来说,自然还是高兴不起来。 处理完了这桩事情,早朝的时间也差不多了,待群臣重新站回原位,朱祁钰继续道。 “勋贵所输三十万两白银,俱入国库,用于边境修缮及新城筑建,户部不得擅自挪用。” “前成国公子朱仪,心怀社稷,于国输银有功,着授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,专领护驾将军。” 沈尚书苦兮兮的上前领旨,一脸不高兴。 他才不在乎那帮御史受什么罚呢。 从李贤的奏疏递上去,沈尚书就在盘算着,这三十万两即将到手的白银该往哪花。 马上就该年节了,朝廷有不少庆典祭祀,都不是少花银子的地方。 闹出了今天这档子事,可以想见,有段日子,这帮讨厌的御史是不敢再招惹户部了。 却没曾想,银子到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