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同的闭上了嘴。 反倒是于谦这个挨骂的人,丝毫都不害怕,又磕了个头,道。 “臣不敢,臣亦无意陷陛下于不义,陛下心怀百姓,天下皆知,是臣有罪,自请而去,愧对陛下隆恩。” “啪”的一声,精美的茶盏落在于谦的身旁,发出清脆的响声,四分五裂的碎成几瓣。 俞士悦在一旁看着,都感觉心惊肉跳的。 他方才可是瞧的清清楚楚,那茶盏是擦着于谦的身子落下的,再偏一点,可就正正要落在他头顶了。 能把天子气成这个样子,于谦也算是头一个了。 幸亏如今已经进殿半晌,茶盏当中的茶水已经凉的差不多了,流在地上,只浸湿了于谦的衣袍,不然的话,说不准还要烫伤。 然而,于谦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,跪在原地,只是深深的叩首在地,既不认错也不辩驳。 眼瞧着天子怒气冲冲的样子,俞士悦心中不停的祈祷,陛下您可千万别跟这货一般见识。 真要是将于谦给罢免了,那可真就是震动整个朝廷的大事了。 要知道,本身到了七卿的地步,一举一动就都是牵动朝局的大事,不是可以随随便便罢免的。 何况,于谦对天子有扶立之功,又参与了这次击退瓦剌的战役,虽然算不上头功,但也是社稷之臣。 如今不过是政见不合,又没有犯什么原则性的大错。 要是就这么被罢免了,朝廷上下非要再闹一次左顺门不可。 到时候别说是这个年了,这一整年都过不好! 也不知道是不是俞阁老的祈祷起作用了。 所幸,天子还是有几分理智的。 看着深深叩首在地的于谦,朱祁钰冷笑一声,道。 “于廷益,你别以为闹这么一出辞官,朕就奈何不了你,朕告诉你,就算是诏命不妥,封驳也是六科的事,轮不到你这个兵部尚书辞官反抗。” “想要让朕罢了你的官,好成全你的声名气节?你做梦!” 说着话,朱祁钰似乎又有些按捺不住情绪,从御座上站起来,在殿中走来走去。 如此几个来回,他方在一众大臣面前停下,指着于谦道。 “你不是要犯颜直谏吗?朕偏不遂了你的愿!” “成敬,即刻传旨兵部,于谦君前失仪,恃宠而骄,犯上不尊,有负朕之重托。” “自即日起,禁足府中一月,任何人不得探望,兵部一应事务,交由侍郎俞纲代掌。” 话头略一停顿,他又转向一旁的俞士悦,道。 “至于苗地之事,也不必商议了,内阁既然已经锁了,那俞卿你就在此拟诏吧!” “传旨,命保定伯梁珤为征南总兵官,率京营官军两万,接替王骥平定苗地叛乱,三日之内必须启程,不得迁延!” 说着,天子一挥手,后头有几个小内侍连忙上前,将笔墨和圣旨专用的黄绢,摆到了大殿中间。 随即,天子一甩袖子,转身便回了御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