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其木格去留与否的问题了,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,必然会掀起满朝议论。 这种情况下,如果太上皇顶不住压力,将人放了出来,那么,要面临的就是颜面尽失的尴尬局面了。 而如果太上皇坚持不肯放人,要把其木格留在宫中,那么结果其实也一样。 因为在于谦的带领下,满朝上下的弹劾,必然也会蜂拥而来。 若是太上皇还在皇位上,再多的弹劾他也不怕,皇帝不想做的事,没有任何人能够强逼他做,要不然的话,当初王振也不会在朝中横行多年。 可问题就在于,太上皇,如今已经不是皇帝了! 这些弹劾的奏本到最后,必然是要送到天子的桉头的。 正常情况下,天子自然是不好“违逆”太上皇的圣旨的。 但是,如果是在满朝劝谏的情况下,天子顺应群臣之请,亲入南宫和太上皇“商谈”,那么结果,其实就不用想。 其木格,太上皇必然是留不住的! 当然,这么做的话,引起的影响就大了,首当其冲的便是于谦,必然会被太上皇死死的记恨,说句不客气的,真的闹到这等地步,太上皇对于谦的厌恶,只怕就会仅次于某东厂督公。 虽然说,有天子的庇护,太上皇动不了他,但是,时时刻刻被这么一位尊贵无比的太上皇惦记着,换了旁人,只怕要寝食难安。 除此之外,即便是不提太上皇,于谦这种行为,其实也有些冒犯皇权的意味,自古谏臣不好当,尤其是直刺君过的谏臣,尤其难做。 所有人都敬佩这种人,但是,真的要与之为伍,却未必有多少人敢,尤其是在如今天家这种复杂关系之下,这种行为到底会带来何等深远的影响,谁也无法估量。 但是,即便如此,于谦还是毫不犹豫的做了。 他的意思很明白,只需要天子给一道遣返瓦剌使团的圣旨,其他的一切,不论是骂名还是非议,他来承担! 不过…… “于先生稍安勿躁!” 上首天子的声音响起,顿时将众臣的目光吸引了回来。 只见天子的神色澹然,口气平静,目光轻轻的落在于谦的身上,道。 “瓦剌使团自然是要走的,但是,他们既是来求援的,那么,我大明若是毫无表示,便将其遣返,未免有失宗主之身份。” “且先让他们在京城再留一段时日,至于其木格,既然圣母和太上皇都想让她留在宫中,那便留在宫中吧。” 说着话,群臣罕见的天子脸上瞧见一抹嘲讽之色,旋即,天子轻轻抬头,目光穿过灯火通明的宫城,落在了遥远的某一处,口气清澹,道。 “既然圣母说,相信朕能定国安邦,保祖宗社稷平安,那朕自然不能让她老人家失望。” 这话的意味耐人寻味,但是,可以确定的是,天子对此事心中已然有了定计。 底下众臣的神色各异,尤其是于谦,踌躇片刻,正想开口再劝,却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