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国公爷,你别忘了,这是什么地方……” “锦衣卫的诏狱!” “哦,对了,上回张軏被抓,也是被关在这间牢房。” “可你知不知道,那一回,因为张輗进了锦衣卫一趟,锦衣卫死了多少人?” 说着话,任礼透过冰冷的墙壁,遥遥望着宫城的方向,口气复杂。 “如今这位天子,看似仁慈宽恩,可实际上,那颗帝王之心,又冷有狠,无人可比……” 朱仪就这么静静的听着,一言不发。 旋即,任礼转过头来,望着朱仪,继续道。 “你既能到这诏狱中来,说明老夫的案子,已然是尘埃落定了吧。” “是绞刑?还是腰斩?” “大约,少不了抄家,不过诛族应该是不至于,流放想必也是免不了的……” 这话说的口气平静之极,就仿佛话中的主角不是自己,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般。 朱仪的眼中闪过一抹讶然之色,不过,还是张口道。 “任侯倒是心中有数。” “不错,圣旨已下,斩立决,后日行刑,由阿速将军亲自执刀。” “宁远侯府家产抄没,亲族流放,不过,陛下仁恕,念任侯尚有高堂,准留一子在京中侍奉,并准为任侯收敛尸骨,入土为安。” “呵呵……” 任礼的脸上掠过一丝悲凉,但是很快,就变成了释然的笑容,他自顾自的再倒上一杯酒,一饮而尽,摇了摇头,道。 “那老夫,倒是要多谢天恩了。” 眼眸微阖,任礼的神色有些苦涩。 “阿速,阿速……” “如此也好,算是了了一桩旧怨。” 朱仪默默的看着任礼的举动,半晌之后,他方开口道。 “任侯,你知道我此来是为了什么……” 这句话不是疑问,而是陈述。 话音落下,任礼原本略带醉意的眼神,顿时清明起来,眼中闪过一道精光,他冷冷的道。 “老夫如今,已家破人亡,性命难保?” “我,为何要帮你?” 最后的这句话,任礼的口气当中,带着浓浓的恨意,那副眼神,仿佛猛虎下山,择人而噬,仿佛下一刻,他就要暴起扑上前去,将眼前之人撕碎。 不过,在任礼身子微倾的一瞬间,甚至都还没等到他发出声音,一旁的清风便眸光一闪,身子悄无声息的往右挪了一步,若有若无的挡在了朱仪的身前。 面对着任礼这股噬人的杀意,朱仪倒是仍旧平静的很,道。 “任侯心里清楚,我们是同一类人,不对吗?” “你在帮我,也在帮你自己。” 朱仪的眼睛一眨不眨,认真的盯着任礼,道。 “这一路走来,任侯看似风光无限,可实际上根本没有选择,不过为人傀儡而已。” “如今虽然身陷囹圄,性命难保,但临死之前,能够自己选择一次,这个理由,难道不够吗?” 二人就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