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外冲突一起,后续自然也就是顺理成章了。 这次伊王进京,本来就是来受罚的,这种情况之下,他不仅没有悔过之心,而且,还公然去招惹于谦,天子不雷霆大怒才怪! 所有的一切,都在襄王的意料之中,就连应付伊王的说辞,也是早就准备好的。 如果说不是岷王跟着伊王回十王府这件事,让襄王隐隐有些不安,这件事情,一切其实都在按照他的设想发展。 不过如今看来,还有可挽回的余地…… 毕竟,他可不相信,就凭从宫里到十王府的这段路程,岷王就能将伊王收服。 不过,他没有注意到的是,在听到伊王的这番话之后,一旁的洛阳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。 但是,很快被自家父王瞪了一眼,于是,又咽了回去。 看着伊王如此生气的样子,朱瞻墡总算觉得,事情又回到了他预设的轨道上。 提起酒壶给伊王斟了杯酒,朱瞻墡开口道。 “王叔不必如此生气,那于谦就是这样的人,朝廷之上,像他这样的人多了去了,自觉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,要做强项令,可不知道,这大明的江山社稷,到底是谁的?” “与这样的人计较,只会平白让王叔生气,反倒伤了身子。” 看着突然平静下来的襄王,朱颙炔眼中也闪过一丝异色,端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,他的脸色依旧有些难看。 见此状况,朱瞻墡继续劝道。 “其实,王叔不妨换一个角度来看,陛下召王叔父子入京,为的就是惩戒伊藩,给各地藩王以警示,所以,不论有没有于谦之事,王叔的日子都不会好过。” “如今出了这桩事,陛下正好发作起来,将王叔父子二人禁足十王府,倒也算是少了许多麻烦。” “哼!” 朱颙炔冷哼一声,依旧有些愤愤不平,道。 “麻烦倒是少了,被禁足在这府中,什么也做不了,伊藩,可不就是只能任人宰割了吗?” “想来,陛下召我进京,又遣于谦出京,不外乎就是这个想法。” 一言至此,朱颙炔的口气忽然变得有些莫名,自己端起酒壶,斟了一杯,望着襄王道。 “只可惜,如今我被禁足府中,除了坐以待毙,怕是什么也做不了了……” 朱瞻墡眯了眯眼睛,捏着手里的酒杯,刚刚放松的心情,又变得凛然起来。 看来,他还是低估了眼前的伊王。 这位王叔虽然在封地里嚣张跋扈,胡作非为,但是到底,也不是个草包。 不过,如此也好,若真的只是一个草包王爷,反倒坏事。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,再相互试探就没有意思了。 陪着朱颙炔将杯中的酒饮下,朱瞻墡直截了当的道。 “事虽至此,可王叔若想出这口气,若想令伊藩平安无事,便真的没有办法了吗?” 这狐狸尾巴,到底不还是露出来了吗? 朱颙炔眼底浮起一丝玩味,问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