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往地方亦是奉旨而行,这种情况下,天子怎么可能会让于谦就这么被诸王折辱? 因此,朝廷上下很快就因此事形成了激烈的议论。纑 有人说这简直是无稽之谈,胡说八道,有人说于少保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,先答应下来,再晾着那些藩王,反过来给他们一个下马威,还有人说天子当时只是为了稳住诸王的情绪,事后早就已经从中斡旋,将此事圆满解决。 总之,各种流言纷纷,都在继续观望着,当然,以于谦的身份,还不至于有什么不开眼的上去开口发问,有资格问的,也早就得到切实的消息了。 接下来的几天当中,于谦一如往常的上朝,下衙,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之处,这似乎也坐实了流言仅仅是流言。 但是…… “距离除夕日,已经只剩七日了,如今外间对你的议论沸沸扬扬,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?” 于府书房,俞士悦坐在于谦的对面,眉头紧皱的开口问道。 说着话,他叹了口气,脸上带着埋怨之色。纑 “你呀你,陛下明明对你有回护之意,你何必非要自己出这个头,那些藩王固然身份尊贵,可到底你是朝廷大臣,他们奈何不得你,到了最后,还是得过陛下那一关。” “要是你拉不下这个面子,当初就不该答应,如今既答应了,又迟迟拖延,不仅外界议论纷纷,陛下那边,也不好交代。” 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 面对俞士悦的抱怨,于谦倒是平静的很,斟了杯冒着热气的茶,轻轻搁在他们的面前,开口道。 “仕朝兄着什么急,不还有几天的时间,才除夕吗?” 看着于谦一脸淡定的样子,俞士悦一脸无语,端起茶盏想要压压自己的心绪,结果一触手便感觉到茶盏中竟是滚烫的茶水,差点把他的手给烫着。 悻悻的把手收回来,俞士悦往前俯了俯身子,道。纑 “廷益,你不会不清楚,现在的局面,就是诸王想要达到的局面,他们就是想踩着你的名声,重新树立藩王的威信。” “你若扛着没有答应,也便罢了,可既然答应了,就不能不做,否则便是违抗圣旨,所以这些藩王现在才会如此平静。” “他们知道,你就算再往下拖延,也改变不了结果,拖延的越久,朝廷上下对此的议论就会越大,如此一来,等到你真的登门致歉的时候,给朝廷上下带来的震动也会更强。” “如此一来,他们立威的目的就达到了,惟今之计,就是尽量低调,快速的将此事解决,不是吗?” 这番话说的苦口婆心,但是于谦的反应却仍旧很平淡,道。 “仕朝兄说的,我当然明白,事实上,我只是个幌子,诸王真正想针对的,是礼部如今正在酝酿的宗务改革。”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,却昭示出于谦对朝局洞若观火的眼力。纑 “诸王的想法很简单,让我上门致歉,就是为了给朝廷众臣以震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