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回京的时候,恰逢司礼监掌印太监成敬被调出京师,所以流言纷纷,说他要代替成敬主持司礼监。 结果到了最后,天子就给了个什么矿税太监的衔,这件事情,在一众大臣当中,还掀起过一阵议论。 不过,也只是一阵而已,宫中内宦众多,但是真正值得外朝诸臣放在心上的,也就只有司礼监和东厂而已。 宋文毅既然和这二者都没有关系,那么自然也就慢慢的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。 这个时候,徐有贞提起他做什么?簌 见陈循对他还有印象,徐有贞便继续道。 “老师好记性,就是这个宋文毅,一个多月之前,他正式被陛下任命为矿税太监,赴京畿各处征缴矿税,但是,这矿税监,并不属于内廷二十四衙门的任何一个,而是一个新的内廷衙门。” “按照礼部给的解释,这个矿税监,应当是负责皇庄的管理,以及皇家在各处的开矿事宜,除此之外,也负责对已开私矿课税,以老师的眼力,应该能够看得出来,此事的违制之处吧?” 听徐有贞提起这桩事,陈循沉吟片刻,轻轻点了点头,道。 “矿税之课,早已有之,虽然我朝因开矿劳多获少,并不鼓励开矿,但是,各处矿场也并非没有,这些矿场一向都归属户部管辖,即便有私人矿场,课税也是户部之责。” “陛下设矿税监,实际上是和户部的职权重叠,且矿税监既是内廷衙门,开矿所得及征缴的矿税,自然是要归于内库当中,流不进国库里头。” 这话说的算是好听的,其实实际上,陈循很清楚,这就是天子在往内库里头敛财。簌 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,除了户部之外,其他的衙门是没有资格征缴任何的税赋的,凡事户部规定以外的税赋,一律都被称之为苛捐杂税。 但是问题就在于,各地的苛捐杂税多了去了,还差天子的这一点吗? 而且别的不说,天子每年从内库拨出来给国库的银子可不少,吃人的嘴短,拿人的手短,设个矿税监,虽然在朝臣看来不妥,但是,也暂时还能够忍耐。 所以说,土木之役的后遗症就是,朝廷中的老大人们,对于天子的包容度,着实是大大提升了。 矿税监而已,再折腾能折腾出多少钱来,就算往大了整,多少年才能媲美这么一场大战耗费的金银财帛呢? 因此,只是稍一停顿,陈循便摇了摇头,道。 “这件事情,朝堂之上早有大臣议论,不少御史也曾参奏此事,但是陛下一直搁置不提,何况,我朝矿税虽有,实近于无,太祖之时,禁军民开矿,官府登记的矿场寥寥无几,课税也很少,总共也不过两三万两而已。”簌 “但是自永乐以来,矿禁渐松,各地私开矿场繁多,户部无力管辖,如今陛下设矿税监,虽有不合规制之处,但倒也不失为一条开源之法。” 说到底,陈循是在内阁历练过的,所以各个衙门的情况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