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臣以为户部,工部,此皆托词而已,朝廷庶务样样紧要,国家政事处处繁难,这本是常事,各部院衙门,便是为协理政务而设,若处处哭诉艰难,要陛下解决,要各衙门何用?身为臣子,不能替君上分忧,是为无能也!” 这话一出,在场的一干七卿大臣,脸色不由同时一黑。 要知道,这番话说的可不是一个人,而是范围打击,照这个说法的话,他们这些大臣,有困难还不能说了呗? 但凡是天子吩咐下来的事,办不好就是无能? 于是,众人齐齐的望向开口说话之人,但是,这人的身份,却让他们甚是意外。 中军都督府,张輗!鉻 他怎么冒出来了? 众人眉头一皱,看着张輗的目光颇有几分古怪,原本已经到了嘴边准备开骂的话,也吞了回去。 倒不是说张輗的身份如何吓人,他英国公府在厉害,也是在勋贵武臣当中,莫说是一个张輗,就算是张辅在时,放出这样的话,也必定是要被弹劾的。 他们之所以犹豫,是因为如今朝堂之上都心知肚明,这张輗是太上皇的人,他在这个时候插手宗室一事,难不成,这背后有太上皇的影子? 几个重臣对视一眼,不由想起,前些日子,似乎太上皇还派了成国公朱仪去十王府见了伊王。 虽然不知道谈了什么,但是这两大公府同时开始和藩王结交,这背后莫不是藏着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隐情? 可是,太上皇什么时候和天子的主张一致了?难不成,是也想要拉拢宗室?鉻 种种猜测在心头涌起,自然让几个重臣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按兵不动。 到了他们这等地步,摸不清楚情况的前提下,贸然开口表明立场是大忌,当然,更重要的是,以他们的身份地位,有这个资格待情势明朗之后再做决断。 不过,这些重臣不便开口,底下的官员却不在此列,瞧着张輗这般‘嚣张挑衅’的样子,立刻便有御史上前,道。 “张同知此言何意?朝政繁难,实属正常,陛下尚且允准我等畅所欲言,张同知却开口便攻讦朝中诸臣无能,此是商议朝政乎?” 与此同时,又有一名官员站了出来,冷声道。 “为君分忧自是为臣者本分,但是商议朝政,本就是各述情状,君臣共议,共商对策才是真正的为君分忧,难不成张同知的意思是,身为朝臣,便当事事处处一切妥帖,不可有丝毫异议不成?” “若是如此的话,那当初土木一役,先英国公岂不是当战无不胜,攻无不克?”鉻 这话说的极是刁钻,简直是往人心口里扎。 张輗没想到这朝堂之上,竟然有人说话这么毒,定睛一看,却是刚刚升任了太子府少詹事的沈敬。 于是,张輗的目光,顿时看向了一旁袖手而立的天官王文。 这朝堂之上,谁不知道,这沈敬的后台,就是王文,当初大计时,沈敬就是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