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但是,这种关注,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,内阁之所以是群辅制度,而非像普通的衙门一样,是上下属的辖制模式,原因就在于,票拟权实在是太过紧要。 虽然说,不能直接决定任何事务,也并不能像宰相一样制度性的制约皇权,但是,毕竟对很多朝务的走向,又很大的影响力。 因此,内阁当中,必须要犬牙交错,相互制衡,说白了,阁臣们不能是一团和气,而要相互争斗,如此一来,才能保证皇帝能够听到最真实的建议。 当然,本身票拟权的性质,其实已经决定了,无论是谁进到内阁当中,都会相互斗争,毕竟,内阁没有上下之分,所以,决定地位的,实际上是圣心所在,若圣上赏识,很容易便可以在内阁占据更大的话语权。 但是,这是制度性的牵制,从人员上,也必然会有此考量,正因于此,他们这些内阁大臣,在阁臣人选上,表达看法必须要十分谨慎,如若被认为是有意结党,那么,反而会弄巧成拙,让原本有希望入阁的人选被筛选掉。 当然,这并不绝对,如果说某个阁臣真的被圣上十分信重,那么他的建议,起到正向的乃至是决定性的作用,也不是没有可能。 可是,如今的内阁,显然在当今圣上面前,达不到这个标准,而且,廷推更多的,会受到朝堂舆论的影响,所以,如果不是特意要给谁使绊子,一般情况下,缄默不言,才是最好的办法,就算是想要助推某个人上位,暗中使劲儿,也比直接说出来,有用的多。 从这个角度来说,王翺刚刚否定仪铭等人的举动,除了得罪人之外,没有别的好处,却不知道,这位首辅大人,到底为何要这么做…… 不过,话已经赶到这了,若不接下去,倒显得他们不识趣了,俞士悦略一沉吟,便道。 “首辅大人这么说,看来,是觉得有更合适的人?” 与此同时,张敏也抬起头,看着对面的王翺。 而这位首辅大人,面对二人的注视,倒是也没有回避,而是道。 “此处没有外人,吾等也皆是在内阁有些资历之人,对内阁诸事知之甚深,所以,我也就不讳言了。” “按我的想法,内阁有调和内外,为君上票拟之责,正因于此,入阁之人,不仅须得德行出众,才思敏捷,更重要的,是能够清楚地方政务繁难,既能体察六部地方之难,亦能明晓陛下之心之意,惟此二者,方算是合格。” “刚刚张阁老所说的几位大人,虽然各有优势,可毕竟在地方的时间太短,唯有何大人庶务经验还算丰富,但是,前次入宫,我无意间听陛下提起,近来各地多雨,恐有水患发生,何大人治水经验丰富,若是真的有了灾情,前去赈灾,更合适了。” “因此,以我观之,廷推候选的名单当中,轩輗,年富,萧晅等几位大人,都要更合适些。” 这番话一出,更是叫俞士悦和张敏二人始料未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