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俞士悦继续问道。 “刘公公,你说,林大人和大兴县的商贾勾结,可有证据?” 刘安抬起头,冷眼看向一旁的林聪,道。 “这还要什么证据,昨日民乱,最先去给县衙报信的,就是那些商人,后来顺天府尹接手县衙之后,抓捕闹事的首犯,他们也都有供词说的清楚,背后煽动百姓,告诉他们朝廷要取走大兴县薪炭的,也是这些商人。” “而且,咱家手下有人当时就在现场,亲眼看见林聪和那些商人私下在说话,后来没过多久,林聪就宣布,要将所有薪炭都留在大兴县,再然后,百姓们就散了,如果不是他和这些商人达成了什么交易,怎会如此?” “说不定,这就是他和那些商贾们联合策划的一出好戏!” 宦官出身的人,有些时候,说话比科道官员们还要张狂,最后的这句话,明明是纯纯的猜测,但是,刘安却说的跟真的一样。 闻听此言, 一旁的林聪再也忍不住了,厌恶的看了刘安一眼,拂袖道。 “一派胡言!” 不过,他的这番反应,落在殿中的一众大臣眼中,却莫名觉得,有几分心虚的味道。 见此状况,俞士悦心中摇了摇头,也只得转向林聪,问道。 “林大人,刚刚刘公公所说的,是否属实?” 这一次,林聪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沉吟了片刻,然后拱手道。 “陛下恕罪,臣的确答应了那些商贾,要将薪炭留在大兴县,但是,臣绝对没有跟他们私相授受,请陛下明鉴。” “既然没有私相授受,说清楚便是!” 面对林聪的辩解,朱祁钰倒是没有生气,只是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,平静的开口道。 这股平静,反而更让人感到后背发凉,以致于,一旁的一众大臣心中都默默的叹了口气,这个林聪,这是在玩火啊! 见此状况,林聪低下头,片刻之后方道。 “陛下,臣之所以会答应他们,有两个原因,如刘公公所言,臣的确是接了这些县中商贾的消息,才赶往的皇庄,可更重要的是,在此之前,臣便已经接到了他们的诉状,状告刘安公公,将他们各家囤积的薪炭强行抢走,按照法理而论,这是明抢,臣身为大兴县父母官,不可将此事置之不理……” “所以你就和这帮黑心商人站在一条船上?” 林聪这番话一出,旁边的刘安顿时跳了起来,指着林聪道。 “你可知这些商贾囤积薪炭,就是为了高价卖出,赚取暴利,咱家搜集这些薪炭,乃是奉了陛下旨意,运到京城之后,是要分给百姓们的,林大人你只觉得自己是这些商人的父母官,那难道那些买不起高价薪炭的百姓,就该被活活冻死吗?” 这话说的大义凛然,以致于让殿中的这些大臣都有些恍惚,这种忧国忧民的话,真的是一个宦官说出来的吗? 相比之下,刘安强抢薪炭的举动,就显得不值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