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,显示着主人的狼狈。 牢房当中脏乱的很,时不时有老鼠吱吱的叫声响起,靠墙的地方有一方草铺,上头放着一床薄薄的被子,这便是牢房中的全部了。 杜宁原本靠在墙边,低头假寐着,听到外间的响动,这才抬起头来,看到陈循的时候,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惊讶,但是很快,就低下了头。 见此状况,一旁的毕旺开口道。 “杜大人,陛下有旨,命陈尚书和怀大监前来问话。” 闻听此言,杜宁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,随后,他双肩塌了塌,用手撑地站起身来,锁链声哗啦啦响起,在寂静的牢房当中显得格外刺耳。 拖着沉重的锁链,杜宁从暗处走到牢门前,双膝跪地,道。 “罪臣,接旨……” 小小的窗户透过的光,只能打在半间牢房中,直到此刻,陈循和怀恩才真正看清了杜宁,面容消瘦,神色黯淡,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灰暗的气质,除此之外,他的手上脸上还有好几处淤青,脏兮兮的囚服上,也晕染着早已经干涸的血迹。 见此状况,陈循顿时沉了脸色,转头看着一旁的毕旺,问道。 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 “陛下只是命锦衣卫将杜宁看押,并未让锦衣卫主审,缘何动用私刑?” 福建窝案,是由刑部主审的,只不过,因为案情特殊,牵连甚大,为了避免内外私相授受,所以,让锦衣卫介入,负责看押一应的犯人,但是,锦衣卫并没有审讯之权,自然,更不能私自动刑。 可是,看杜宁的样子,却明显是已经受过了刑罚,看到心爱的学生被如此对待,陈循如何能够不怒。 不过,面对这般质问,毕旺却没有丝毫的慌张,拱了拱手,道。 “陈尚书慎言,锦衣卫一向奉公守法,杜大人这样身份的人,若无圣旨,锦衣卫岂敢擅自用刑?” “只不过,杜大人毕竟是犯人,被囚车一路押送回来,从陕西到京城,这一路风霜,加之又是冬季,有些磕碰,冻伤之类的状况是常事,陈尚书若是不信,大可以奏明陛下,让大夫进来验伤便是。” “又或者,陈尚书可以直接问问杜大人,锦衣卫到底有没有动用私刑?” 说这话时,毕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,活脱脱一副小人嘴脸。 见此状况,牢房内的杜宁眼中闪过一丝厌恶,但是,他还是开口道。 “陈尚书,下官这些伤,的确和锦衣卫无关……” 陈循冷冷的看着毕旺,深吸了一口气,总算是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。 杜宁身上的伤,明显不止是什么冻伤或者磕碰,而是实实在在的受了私刑,当然,这种私刑并不严重,就算是让大夫来验伤,只怕也验不出什么,这也是毕旺有恃无恐的原因。 进了诏狱,总是免不了要受罪的,在官场这么多年,陈循多多少少,也是知道一些的,即便是上头的人没有刑讯的命令,底下的狱卒们,也多多少少会故意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