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腕上,还若隐若现的戴着根女儿家七色彩绳。 见他来了, 崔珝略微抬了抬头,同他点头示意。 而后, 又恢复了原样,一丝不苟地跪在地上, 抄写着经书。 谢琰则干脆趴在了地上,同他诉苦。 “表兄, 你快去替我像陛下求求情。我可是挨揍的一方唉!我难道不可怜吗?” “闭嘴!” “聒噪!”崔珝和谢珏异口同声道。 皇帝方才被他们俩气得头疼, 现下才刚刚好转了一点, 刚刚从里间走出来,便听见了谢琰这样的话。 又头疼了起来。 他站在门口,朝着谢珏招了招手,说道:“此事朕懒得管,他俩十遍经文抄完了,你带回去处理。” 太子心肠软弱又偏爱幼弟,是不适合处理这档子事的。 二皇子脑子一根筋,偏执又倔强,同崔珝向来不和,也是不适合的。 唯有三皇子,圆滑而不世故,与崔珝的关系又一向亲近,应当是最合适的人。 不然,崔珝当着晋王和晋王妃的面,殴打晋王世子这个事,轻易恐怕无法善解。 晋王世子虽无官职在身,但好歹是皇亲国戚,此刻御书房外早已跪了好几位言官,硬要弹劾崔珝,说他藐视皇家。 皇帝被气得头疼,他想不通原本好端端的爬山踏青,怎么两个人就能打起来。 谢琰那肩无二两肉的模样,居然敢跑去挑衅崔珝。 原本若只是两人私下斗殴,倒也好处理。偏偏就是这众目睽睽之下,崔珝当众殴打皇亲国戚,这就难办了。 谢珏也很头疼。 他叹了口气,将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带回了自己宫中。 两边都不想得罪的谢珏找了个由头,判定了双方皆有过错,将两人各打了二十大板,然后又将人送回了御书房。 谢琰没怎么吃过苦,在御书房哼哼唧唧了半天,被皇帝派人送回了晋王府。 而崔珝,则还是跪在御书房,跟膝盖上粘了浆糊似的,黏在了御书房的地板上。 皇帝轻轻将几本奏折丢在了崔珝身上,轻咳了一声,假作严厉地说道:“你看看,这是近些日子弹劾你的奏折。说你在京城,仗着职权,四处乱抓人,廷尉府的大牢都快关不下了。” 崔珝一言不发,也不肯抬头。 他知晓自己今日不该如此冲动,与谢琰发生冲突,坏了他们一直以来的布局。 可是,今日的谢琰,好像是根着了火的木柴棍,拼命往他身上撞,非要把他点燃了不可。 两人前脚被传进御书房,后脚便有言官在御书房外弹劾崔珝,他便清醒了过来。 这些人,或许早已有安排,就算今日不是谢琰那也会是其他人。 目的,只在于要将他赶出廷尉府。 崔珝默了默,说道:“臣想去兵部,请陛下允许臣辞去廷尉府职务,让臣去兵部历练吧。” 近些日子,他在京城里大刀阔斧地进行着搜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