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一别,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。” 陶渊然点头道:“小道友现在在林麓书院读书?师从何人?” 赵戎随口答道:“还在墨池学馆读书,尚未入书院先生们的师门。” 陶渊然一笑,抚须不语。 赵戎也没多想,拱手,“阁下还在授业,在下冒昧打扰了,告辞。” 他转身朝青君和芊儿叮嘱一句,“你们先坐下,有什么问题等会儿私下再说。我去外面等你们。” 赵戎拍了拍袖子,对周围的府生们洒然一笑,欲走。 陶渊然见状,挑眉,抬手劝住。 “小道友请留步,这逍遥府的课,老夫不急,改日再上即可。你…你刚刚说‘朴难归矣’?可是有何高见。” 赵戎摆手,“哪里有什么高见,只是随口一说,阁下不要放在心上。师者,传道授业解惑也,阁下继续,诸位府生们还在等待。” 陶渊然没有去看空地上的府生们。 老者手上的流珠停住,他摇了摇头: “今日的课,该讲的已经都讲了,接下来,他们自己回去思索琢磨即可。” “话说,赵小道友似乎对‘圣人和大盗’有些不一样的看法,不知可否赐教?要不咱们再来一次清谈,上次老夫心顾老祖之事,和小道友谈的并不尽兴。” 府生们:“…………” 柳空依银牙轻咬,看着被陶先生再三挽留的赵戎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 某一刻,似乎感受到了某个小丫头危险的目光。 她转头,朝向赵芊儿,嫣然一笑。 赵芊儿眯眼,突然瞥了眼旁边的小姐,只见赵灵妃并未去看柳空依,而是目光温柔的看着戎儿哥的背影。 小丫头表情忽收,眼神平静的移开,不再看柳空依。 后者轻笑点头,也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。 二女之间,瞬息的交锋,无人看见。 此刻,赵戎觉得,在娘子与清谈之间每多犹豫一秒,都是对智力缺陷的多一分证明。 他想都没想的说: “圣人与大盗,是阁下这样的智者、大修士们思考的事情,在下才疏学浅,不敢置喙。” 赵戎旋即凝眉,又道: “反而是陶道友,在下初见时本以为是超然世外,欲洁其身的道门隐者,践行着贵派的清净无为。” “但是如今看来,阁下担任太清四府的道学先生,积极宣扬着贵派主张,难道不是也在做‘有为’之事?” 亭内老者沉默了会儿,目露追思。 “让小道友见笑了。其实曾经,老夫除了代表楼观道派,在稷下学宫争论以外,很少‘说话’,与人争论。” “哪怕是年轻那会儿,成为君子的最风光时刻,老夫也是泰然自若,悠悠出世。” “这些年来,面对这纷争世道,面对这风云变幻的山上大势,老夫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,看见周遭有同门或道友入世,也嘲笑过他们把光阴错付。” “但是,随着老夫岁数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