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楚流雪一口糖饼没咽下去,差点噎死。 “那我们……咳咳,岂不是成了逃犯?” 她心想这回可好,本来只是当乞丐,结果跟了陶眠后,一不小心沦为逃犯,越活越回去。 刑啊,真的刑。 陶眠递过去一壶水,笑眯眯地望着她一边瞪人一边大口吨水。 “不至于,她不会派人追捕。” “我不明白。既然你有这个本事,为何今日才逃?” “我这么一个讲究人,自然是要挑选良辰吉日越狱。” “……你听听看自己说的是人话吗。” 陶眠的身体微微后仰,靠在马车的车壁,手指放松地搭在膝盖。 “所谓良辰吉日,自然是她甘心放我离开的时机。” 陶眠的确不是陆远笛放走的,但他心里明镜似的。那日之后,就算陆远笛知晓他出逃,也不会再追过来了。 这是他们师徒之间的默契,彼此心知肚明。 楚流雪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,但陶眠如此自信,估计是有什么底气在。 本尊都不担心,她又何必庸人自扰。 楚随烟揉着眼睛苏醒,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。那时他们将至陶眠的地盘,隐约能看见云雾中巍峨连绵的山脉。 他年纪小,虽然对离开皇宫这件事困惑,但很快转移了视线。他跪在车内的软垫上,掀开帘子眺望外面的山,看什么都要新奇地惊叹。 外面正在落雪,楚随烟的鼻尖被冻得通红,他张开手掌接住一片洁净的白雪。 陶眠也顺着帘子的那道缝隙,去看他熟悉的风景。他一袭月白长袍,恍若山中雪化作了人的模样。他的呼吸与这片土地的每一次吐息是重合的。楚流雪这才明白他为何执意回到桃花山,他和这里是浑然一体的。 陶眠回到桃花山,首先要办三件事。 喂鸡、收徒、扫墓。 来到桃花山没多久,在陶眠的威逼利诱下,楚流雪和楚随烟拜在他门下。 楚随烟有一百个乐意,楚流雪就有一百零一个不满。 她说银票,你的徒弟,似乎命都不大好。 …… 结果陶眠因为这句话跟她生了三天的气! 楚流雪难以相信外加十分无语,一千来岁的人了,居然跟三岁孩子似的置气。 白天不出屋门,叫吃饭也不来,看见她就绕道走。 楚随烟胳膊肘往外拐,小手扶着没精打采趴在桌子上的陶眠乞求他姐。 “流雪你就服个软道个歉,把人气哭了该如何是好啊!” 陶眠马上配合着将头埋进两臂之间。 楚流雪:…… “你就别给他提供思路了。好吧,是我不对。你不是要收我为徒么?我答应。” 陶眠还拿上乔了。 “想做我陶眠的徒弟就那么容易?我还不收了。” “你爱收不收。” 楚流雪懒得惯他毛病。 眼看着陶眠又要单方面决定跟姐姐断绝关系,楚随烟赶快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