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。 “我正是为了留在桃花山,才如此急迫地修炼。” 苏天和一顿,忽而凑近,仔细地端详少年人的样貌。 “……你的骨子里流淌着一半凡人血脉?怪不得我嗅到的气息总是很别扭,不如楚流雪那般纯正。” 楚随烟不语。 这回苏天和恍然大悟。 “你的师父陶眠是长生者,你的姐姐楚流雪是魔。魔同样拥有漫长的寿命,所以楚流雪能陪在陶眠身边许久,但是你不可以。” 因为血脉不纯,哪怕楚随烟修炼的天赋再高,也注定他是短寿的。 楚随烟低头,摊开手掌,妖怪的血有一多半已然干涸,牢牢地扒住皮肤,如同一块去不掉的胎记,与生俱来。 真脏。 他回想起师父洁净的衣摆,还有姐姐那一头柔顺的、散发皂角香气的乌发。 衬托之下,他是桃花山唯一不洁的存在。 但他必须要达到自己的目的,哪怕不择手段。 苏天和一直观察着少年面上的表情。见他的眼神褪去漠然冷淡,变得决绝时,他微笑起来。 “你比你姐姐更值得扶持。” 楚随烟抬眼望向他。 苏天和把那些死尸踢到旁边,当成不值钱的垃圾。 “这些吃得再多也没用,杯水车薪。你想要更快魔化,就要听我的话。” 他挑高眉毛,略带挑衅地看向少年。 “敢来吗?走上这条路,可就不能回头了。” 楚随烟想起过往的一幕幕,楚流雪牵着他的手在大街小巷捡别人吃剩的东西,和路边的小乞丐打架争地盘时楚流雪把他挡在身后…… 还有来到桃花山后的岁月。他生病时,在病榻前不敢离身的陶眠,修炼时手把手纠正他每一个动作的陶眠,以及陆远笛死后,伤心欲绝的陶眠。 那夜他偷听到了姐姐和师父的交谈。曾经囚禁师父的皇帝死了,她那么在意他,仍旧不得不抛下他而去,只留得陶眠画不成的一片伤心。 楚随烟不愿重蹈覆辙,他不想早早死去。对于能活上千年的仙人,和几百年的魔而言,凡人的寿命不过是昙花一现。 他不愿自己被封进尘埃,空留师父和流雪守着一座碑。 那天黄昏,楚流雪叫了许久弟弟和苏天和的名字,也不见人来吃饭。 陶眠倒是规矩地坐在木桌前,等着开饭。 “有两人没入座,银票,不许偷吃。” “没有吃……” 陶眠刚端起饭碗,还没行动就被冤枉,不由得委屈。 楚流雪眺望着山的方向,从道观有一条窄长小径延伸到山里,那是弟弟归来时的必经之路。 又过了一刻钟,两人才姗姗来迟。 楚随烟走在前,苏天和在后。他们共处在一个场景还没有打起来,连陶眠都觉得稀奇。 楚流雪一手端着刚出锅的炒芸豆,透过敞开的院门望见二者,顿足,眉间轻颦。 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不好的事端,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