妾来前用过膳,不觉饥饿。”
我看一眼其余人,也不劝食,继续慢慢用膳,直到吃饱了,才再度看向她。
“今日本宫见众卿,亦有一桩要事,要与众卿商议。”我从宫人手中接过茶来,轻轻抿一口之后,放了下来,“本宫阅了命妇名册,当下朝中,得封乡君以上诰命的,只有数十人。有司说,这是皇后未立,无人主持之故,是么?”
祝氏看着我,少顷,颔首:“禀皇后,正是。”
我说:“既如此,如今本宫用事,此事,也该操办起来了。按本朝法度,命妇以品秩划分,各有名号。如清河侯夫人,清河侯从三品,侯夫人当封郡君,而非当下这般,委屈她只担着侯夫人这么个笼统名头。此议,夫人以为如何?”
这声音,不高不低,足以让附近的人都听到。
果然,包括祝氏身后的人在内,众人无论是不是在用膳,皆停了手,其其看向我。
祝氏的目光终于泛起寒意,有些不定。
“皇后所言极是。”她的声音依旧干巴巴的,说,“可这诰封之事,须得朝会商议,非我等在此处可定下。”
我说:“此事,本宫自会报知上皇,由上皇定夺。不过这毕竟事关众卿身家,在告知上皇前,本宫想征询众卿之意。看看众卿是更喜欢都冠以侯夫人之名,还会按照本朝之制,分以数等,各冠名号。”
这话,我知道其实不用问。
但凡命妇,无人会喜欢那不分品秩的侯夫人。尤其姜氏那样,丈夫受太上皇器重的人。
前番与京城的命妇,她们吃了不少亏。由于不曾定下品秩,她们就算嘴皮子耍得再好,也要在那些实际不如自己家的人面前行礼,简直奇耻大辱。
故而包括姜氏在内,几乎每个人的脸上有或多或少有了期许之色,不过同时,她们也朝祝氏看来。
果然,祝氏仍坚持道:“家国大事,妾等只听由上皇吩咐,岂敢置喙。”
我瞥着她,心中已是明了。
据我所知,当初力主立下这诰封的规矩的,除了林知贤等一干大臣之外,还有就是祝氏。
当初的道理也很是简单。虽是妇人的诰封,但其中所依据的,其实是男子们的功勋和品秩。这势必要有一场论功行赏的掰扯,对于当时的洛阳而言,无论人力财力,都无疑要消耗一场。
为了节省,大臣们才商量出这么个主意,以皇后未立为借口,暂且按压下去。
而这两年,朝中臣子该升迁还是该谪贬,该封什么,该定什么,都已经有了模样。而外命妇这边仍无动静,便有些耐人寻味。
此事既然明面与皇后有关,那么谁当上了皇后,就是谁来主持。
可想而知,命妇们会将此视为皇后的恩泽,对皇后服服帖帖。换言之,这何尝不是一场可预见的市恩?
加上我还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