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京卫指挥使张麒虽丧,亦为北平王府旧人,靖难之战之中,颇有功勋。今朕思之,张麒子、张氏弟张安世者,已至弱冠之年,即敕其承恩伯,颁铁券,世袭罔替,以彰其荣,钦哉!” 张安世听罢,晕乎乎的,那宦官却已上前,笑着道:“恭喜,恭喜,恭喜承恩伯了。” 张安世咧嘴一笑:“哈哈,我封伯了?” 宦官道:“正是,恭喜伯爷。陛下还有交代,说过几日便是万寿节,若要谢恩,就在万寿节那一日入宫致谢即可。” 张安世喜出望外道:“好好好。” 明朝有专门恩赏外戚的制度,比如皇后的亲戚,往往会敕封侯爵或者伯爵,不过太子妃的亲戚,封官是有可能的,封爵却是极少。 比如张安世的亡父张麒,他就封了指挥使的官,而张安世因为年纪还小,并没有武职。 可现在陛下突然封爵,显然别有深意,这分明是告诉百官,张安世就是未来的皇亲国戚啊。 看来永乐皇帝还是懂事的。 张安世笑着道:“敢问公公,既然封爵,照理难道不该赐田地吗?” 宦官一脸尴尬:“这个……” 张安世道:“我只是随口一问,你不必放在心上,我张家受如此国恩,就算陛下不赐田产,也不打紧的。我……受的住……” 邓健和杨士奇二人正站在后头,瞠目结舌。 送走了那宦官,张安世便命张三将赐下来的免死铁券拿出来把玩观看,他口里发出啧啧的声音:“看看,免死的,杨侍讲,你也来看看,这铁券上的金字写着什么,我认得‘制曰’两个字,还有‘宜荣恩典,特封尔为承恩伯,与尔立誓,除谋逆不迶,其余若犯死罪,免尔本身一次以酬尔勋……’” 张安世高声念诵,生怕没人听见似的。 邓健在旁笑嘻嘻的,他眉开眼笑,显然也意识到,这分明是太子的地位稳固了。 杨士奇是读书人,读书人是含蓄的,是内敛的,一见张安世如此得瑟样子,忍不住道:“公子,这免死铁券在靖难之前,赐出了三十四张,这三十四功勋,存留于世者……寥寥几人而已。” 张安世顿时大倒胃口。 张三在旁眨眨眼:“死了二十七八个?” 杨士奇瞥了一眼张三,认真地道:“是死了二十七八‘家’……死的不是人,是整家整族都死绝了。” 张安世突然感觉手上的东西有点烫手,忍不住高声道:“你别说了,难道这些我不知道吗?你讲的是典故,我说的是当下,当下的天子宽厚,不可和当初同日可语。” 说罢,忙将铁券收了,感慨道:“我很惭愧,陛下如此看得上我张安世,可见陛下是何等的圣明,从今日起,我更要做一个有用之人,方才对得起陛下对我的青睐。” 杨士奇道:“旨意写的明明白白,是太子妃娘娘……” 张安世正色道:“杨侍讲,你知道为啥你总升不了官吗?” 杨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