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的烂账……得让……得让小人……想办法,发卖他们抵押的田地和宅邸……才能筹来……这么多的田地和宅邸……许多时间的啊……” 这倒是实话,钱庄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,想要借钱,你得有抵押物,而且一般价值一百两银子的抵押物,我至多只贷你二三十两银子。 四海钱庄可谓是旱涝保收,可问题就在于,这些烂账……收不回来,又是如此一大笔天文数字的银子,想要筹措银子,就必须得赶紧将抵押物卖出去。 偏偏这等不动产,交易就是很麻烦的事,而且想要找到买主也不容易。 这其实也可以理解,市面上能拿出大笔银子的人不是没有,可是经过桐油一次无数人血本无归,势必会有人大量抛售不动产还债。 如今许多的土地和宅邸其实价格已经在跌了,各大钱庄又在争相筹银,这个时候发卖,简直就是亏到姥姥家了。 张安世龇牙道:“可我现在就要呢?” “这……” 张安世道:“若是拿不出,你们钱庄等着倒闭吧!不只如此,若是让外头的商户知道,你们兑不出银子来,只怕许多人都要登门挤兑,你应该清楚是什么后果?” 张安世这话就犹如一道惊雷。 杨抚倒吸一口凉气,额上大汗淋漓,一个张安世已经难以应付了,若是再传出钱庄里没有银子的消息出去,只怕不少人都要冲来。届时,四海钱庄非要垮掉不可了。 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杨抚急得热锅上的蚂蚁,他几乎要哭出来了,最后深吸一口气道:“三个月,给我三个月的时间,我会筹措十万两银子……” “我对银子没兴趣。”张安世笑了笑道:“现在我只想要你死。” 杨抚打了个寒颤,当一个人如果当着面告诉你,他不在乎银子的时候,那么极有可能,他要掠夺的东西,就可能比钱更珍贵了。 杨抚再次深吸一口气,努力地稳住心神,突然看向张安世道:“承恩伯,伯爷,您……高抬贵手。” 张安世道:“你拿着我的银子,去资助那些奸商,炒高桐油,你现在却告诉我,要我高抬贵手?这些人炒高了桐油,朝廷却要向安南进兵,我来问你,你要置将士们于何地?” “我……我……” 张安世道:“你这钱庄,关门吧,别开了。” 说罢,张安世转身要走。 杨抚慌了,一把扯住了张安世的袖子,急忙道:“有什么事,都可以好好商量。” 张安世从容地看着他道:“你想怎么商量?” 杨抚讨好似的道:“我这里有许多的地,还有许多抵押的……” 张安世摇头:“据我所知,就算人家抵押在这里,那也是在限定的日子之内还不上银子,你们才可以做主发卖,没有一两个月时间,只怕也不成吧?” 杨抚焦急地道:“那承恩伯想如何?” “我看你这钱庄不错。”张安世笑了笑道,只是这话就显得有点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