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死,天下便群龙无首,代王殿下若是登高一呼,则大事可成。我固死了,可我妻儿老小,却也不失万代富贵。” 朱棣失声冷笑:“就凭你?” 徐闻居然一脸无畏地看着朱棣道:“就凭学生!学生行事,历来狡兔三窟,永远都会给自己留着一手,吕震被抓之后,学生怎么会不留一点余地呢?” 张安世警觉起来,忍不住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 “哈哈……”徐闻肆意地大笑道:“所以即便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,胜败还未分晓呢,只是可惜,谁成谁败,学生是看不到了,真是可惜啊……我死之后,或是遗臭万年,或为新的靖难功臣,香火不绝。” 朱棣脸色变得异样起来。 张安世倒是冷冷地看着徐闻道:“说罢,你到底什么意思?如若不然,可休怪我无情,这锦衣卫的手段……” “锦衣卫的手段,又有什么用?一个将死之人,无论怎么样,其实都不过一死而已,固然我自知将会死的很惨,可从谋划这件事开始,我就已做了最坏的打算。”徐闻道:“你岂不闻什么叫火中取栗吗?若没有足够的决心,没有想清楚最坏的后果,我徐闻……岂是一个冒失的莽夫?你们……太瞧不起我徐闻了。” 不得不说,这个家伙……绝对是一个妖孽。 张安世能查出他来……虽不敢说和姚广孝是一个等级,可至少……也绝对属于极高明的阴谋家了。 张安世忍不住走上前,一把抓着徐闻的衣襟,恼怒地道:“到了现在,你还不知死活吗?不要死鸭子嘴硬,我张安世有一百种办法治你。” 徐闻笑起来:“你很快便知道了。” 正说着,突然……朱棣一下子坐在了御椅上,脸色煞白,突然一字一句地道:“不必问了……有毒……” 此言一出。 那徐闻狞笑起来,边道:“我乖乖入宫,束手就擒,就是希望亲眼来宫中见证这一切……看来时机正好啊,哈哈……” 张安世大惊失色,道:“怎么……会有毒,怎么可能有毒……” 张安世下意识地看向亦失哈。 亦失哈此时亦是一脸震惊,随即惊恐地道:“不好……不好了,御膳房……不,也可能是茶房。” 亦失哈已吓得魂不附体。 这可是天大的错啊。 即便这和亦失哈无关,可是宫中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,他亦失哈也难辞其咎。 问题在于,宫中一向防禁森严,外间人来投毒,绝不可能。 而且有这么多道程序,就是为了防止出现毒物,可偏偏……这样的事却发生了。 唯一的可能就是出了内贼,而且这个内贼,身份不低,深知每一道送到皇帝面前的膳食,还有茶水所需的工序,在这个过程之中,做下了手脚。 亦失哈大急,一面看向脸色越发不好的朱棣。 一面惊慌地大声道:“来人,来人,御膳房和茶房,还有今日当值传递茶水和膳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