罢黜,该滚蛋的便滚蛋。朝廷怎么能没有规矩呢?你说是不是,曾侍郎?” “啊……”曾光一时失神,听了这话,更是惊骇莫名。 张安世道:“曾侍郎似乎不想说话?” “不不不。”曾光忙道:“下官,下官……” 张安世此时倒是有点没了耐心,不屑地道:“和你说话真费劲,可惜夏公不在此,若是夏公在,我现在多半和他谈笑风生了。我与夏公,乃忘年之交呢!算了,和你说这个没什么意思,再会。” 张安世说着,再不停留的,直接信步而去。 出了户部。 外头的护卫早已在等着了。 陈礼悄无声息地到了张安世的身边。 张安世低声问道:“你确定是这个曾光,对吧?” 陈礼道:“是,还有一个,是都给事中刘振南。” 张安世点头,轻声道:“好的很,我知道了。” 陈礼疑惑地看着张安世道:“都督打算……” 张安世哼了一声道:“得罪了我张安世,还想走?不过眼下先别急,你去……把这上上下下的人,让高祥来带这个头,都给我乖乖去上一道请罪的奏疏。” “写完之后,全部给我统统站在自己的衙里面壁思过,犯了这样的大错,岂有不责罚的道理?这一次不吃这教训,下一次我看他们敢造反。” 陈礼脸抽了抽,本想说,都督这话有点言重了。 可想了想,便收起了心思。 都督想说啥就说啥吧,他按吩咐去办就没错的。 随即,张安世便领着人,扬长而去。 …… 曾光此时已是急了,他先是有些不敢置信地核查了账目。 而这些账目,果然和表格中相差无几。 而后,曾光便匆忙往都给事中的值房去。 “刘都事,刘都事。” 刘振南此时正端坐在值房里,提笔,在练习行书呢。 听到声音,抬头却见曾光来,微笑道:“曾侍郎……” 二人见礼之后,曾光才心急火燎地道:“你看这个……” 刘振南接过表格,随即脸色大变。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曾光道:“历朝历代,有这样的事吗?” “哪里会有?”曾光道:“读了这么多年的书,在户部这么多年,也不曾见过这样的情况,一千万两纹银啊……” 刘振南搁笔,苦笑道:“莫非天命在彼,不在我等吗?” 曾光不解地看着道:“刘都事这是什么话?” 刘振南叹了口气,道:“这样看来,这张安世,怕更要甚嚣尘上了,真是无法想象。” 曾光便道:“不只如此,张安世此次亲自来,说是来负荆请罪,还说要狠狠责罚上下官吏,要……” 刘振南听罢,脸色更是惨然。 曾光轻轻皱眉道:“我觉得这事不对劲。” “何止是不对劲……”刘振南的眉心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,道:“这是要将大家往死里逼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