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可知最怕的是什么吗?” 张安世显得惊奇起来,这家伙还这么小,这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? 于是道:“你说我听听。” 朱瞻基道:“最害怕的是人心思乱,漂浮不定!人不吃眼前亏,不见了棺材,是不会落泪的。若阿舅阻止了他们,他们非但不会感激阿舅,反而会憎恨阿舅,到时……只怕惹出来的就是更大的事端。” 张安世皱眉道:“话虽如此……不对,你这都是哪里来的歪理?” 朱瞻基将下巴微微抬高,骄傲地道:“这是帝王之术,是皇爷爷教我的。怎么,阿舅说这是歪理?” 张安世顿时肃然起敬,忙道:“我说怎么这样有道理,原来竟是陛下言传身教。陛下真是深不可测,一下子便将治天下的道理统统阐述清楚了。你皇爷爷还教你什么?” 朱瞻基道:“这可不能随意对阿舅说的。” 张安世咬牙切齿,想说点什么,却陡然发现,此时的朱瞻基,已长大了。 他决心采用怀柔的策略,含笑道:“这么说来,阿舅现在什么也不说,什么也不干,是对的?” 朱瞻基笃定地道:“对。” 张安世又道:“好,我拿笔记下,以后若是真出了天大的事,这便是你教的。” 朱瞻基方才还志得意满,沉浸在第一次令阿舅哑口无言的喜悦之中,此时脸色却是微微一变。 却见张安世已是认真地去做笔录了。 …… 各省似乎都开始蠢蠢欲动。 其中最先有所动作的,竟是江西布政使司。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,一方面是江西乃是鱼米之乡,天下最富庶的地方之一。 其二,便是此地的士绅极多,此时甚至可以不客气地说,这江西几乎可以算是半个京城,在这里做父母官,并不会比在京城做父母官容易。 因为你永远无法保证,随便哪一个村落里,就可能有某个子弟在京城担任官职。 正因如此,此地的读书人多,士绅更多,且影响极大。 几乎京城这边铁路的事一出来,便立即有京中的人修书送达江西各地。 许多人早已提前收到了消息。 大抵的情况就是,铁路这东西,别看耗资巨大,可带来的收益却是巨大…… 很快,江西布政使徐奇,便得知了消息,他已收到了不少自京城来的书信了。 当下,这徐奇也振奋精神。 徐奇从前乃是户部都给事中,此后升任广东右布政使,两年之后,又升江西左布政使,如今已算是封疆大吏,主掌江西大小政务。 既是户部出身,他自信自己对钱粮的事还是精通的。而且朝中又有不少公卿修书,关心江西的军民百姓,希望能够促成铁路修建,泽惠江西。而徐奇与他们可谓是一拍即合,自然也巴不得,在直隶之后,修建铁路,得一桩实打实的政绩。 大抵的铁路修筑情况,他已心里有数了,不就是借钱修路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