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卫的奏报,送到了张安世的面前。 张安世看了奏报,眼睛轻轻眯起,皱眉起来。 他又细细看过几遍,才抬头起来:“消息属实吗?” 陈礼一种安静地站在一旁,听到张安世问话,忙道:“已核查过,应该不会有错。” 张安世深吸一口气:“这就怪了。” 陈礼不解地道:“不知都督……” 张安世却只道:“继续监视,除此之外,抄送一份简报,送至宫中去。” 陈礼道:“喏。” 张安世站了起来,背着手,来回踱了几步:“江西那边,还有一些什么消息?” 陈礼道:“许多消息都还零碎,不少的流言,卑下还未核实,所以也不敢奏报。只是觉得……有些古怪。” 张安世挑眉道:“古怪?” “布政使徐奇,确实是殚精竭虑,每日都出现在工地上,也修建了不少的钢铁的作坊,还让人开矿,征募了大量的民夫。可是……可是……这些日子,江西却有不少百姓,或入山为贼,或下湖为匪……” 张安世皱眉起来,随即道:“这也抄送一份简报,呈送宫中吧。江西的事,我不便去说,送至陛下的面前,一切自有明断。” 陈礼拱手道:“卑下遵命。” …… 刘观兴冲冲地来见朱棣,这些日子,他心情一直很愉快,作为礼部尚书,可谓是位极人臣,而如今,又得铁路大权。 只要死死抓住,这礼部的权柄,只怕要不在吏部之下。 至于那户部…… 说难听一些,将来这户部手里流通的钱粮,未必有每年铁路的钱粮多。 刘观这一生,很多时候都有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,分明自己什么都没干,可偏偏好运便送上门来了。 他这礼部尚书,如今可吃香不少,大量的职位空缺,无数的钱粮分配,令他一时之间,门庭若市,在朝中的风头,也渐渐变得开始变得一时无两。 说难听一些,从前那些转运使,一向都是肥缺。可现在,那些都算什么东西? 将来天下各布政使司和各府的铁路司、铁路局,那才是真正的肥差。 手中掌握着这样多的乌纱帽,他老刘家,只怕很快就要祖坟冒烟了。 此时,他恭谨地朝朱棣行了个礼。 朱棣手中捏着一份简报,却是瞪着他,怒斥道:“朕听闻,江西出了不少匪盗?” “这……”刘观万万没想到,陛下此时竟会勃然大怒。 他忙道:“陛下,臣乃礼部尚书,不管匪盗之事,只怕此事,要问刑部尚书金纯。” 朱棣气呼呼地道:“朕是来问你!太平府修铁路,人人安居乐业,何以江西却是如此?” “这……”刘观有点懵,老半天,他才深吸一口气,道:“陛下,臣听闻了一些不好的传言。” 朱棣道:“你说。” “听闻……有人对修铁路十分不满。” 朱棣深深地看了刘观一眼,挑了挑眉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