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楼里,突然有了不少的客人。 他们直上厢房,紧闭了门窗。 而后,一个个穿着布衣之人,徐徐而出。 一份份的小册子,开始出现在矿山和作坊里头。 这等小册子,在从前其实也有不少。 张安世办了邸报,可因为商业的发达,使得印刷的成本大为降低,张安世却不敢办其他的报纸。 倒不是这报纸无利可图,而是这玩意在这个时代,完全是宣传的利器。 恰恰因为是利器,张安世是绝不敢碰的。 他又不是傻瓜,这玩意一旦出来,首先挨打的就是他自己。 毕竟,这天下的知识,绝大多数舞文弄墨之人,都在张安世的对立面,这要是给了那些士绅和读书人们启发,张安世保准会被各种的报纸按在地上反复的摩擦,然后被读书人们爆锤。 不过,印刷业的发达,虽然未出现报纸,却也让各种印刷的小册子开始流行,其中多是一些读书人的文章。 可现在,这几日一种奇怪的小册子开始出现了,这种小册子疯了似的在京城和太平府流传,深入进了作坊以及市井之中。 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,也随之开始流传。 资金要断了,各大商行和作坊甚至是商户只怕都要不保。 郡王殿下已有萌生退意的打算,他决心安心地做一个逍遥王爷,不再理世事。 买卖做不成,只怕可能要辞退大量的雇工,以后大家各谋出路。 学里读书的少年和孩童们,此时也开始察觉到,自己的父母忧心忡忡,已开始低声嘀咕回乡,还进不进学之类的字眼。 此时的京城和栖霞,迎来了初冬。 寒风彻骨一般,令这里又添了一份寒意。 而此时,一份份密报,也送到了郡王府的案头上。 杨溥看着一份份的奏报,同时持笔做出回应。 只是这些讯息交织在了一起,以杨溥多年的阅历,又何尝不知可能要发生什么? 这一切都令他如芒在背。 心底深处,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。 可此时,他不得不定神,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。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这既是张安世对他的信任,可同时,也是一种对他的试探。 他闭上眼睛,心头非常的清楚,经历了这一件事,他就算彻底地与张安世挂了钩,从此之后,是真正的一条船上的人了。 他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,偶与同在郡王府里的书吏们闲谈。 当然,更多的时候,他在推演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。 越是推演,他越不敢去想象。 于是,他平静地等待着。 张安世则直接进入了模范营。 模范营的大部已经入宫卫戍,还有一队人马,暂时驻扎于栖霞。 张安世好像没事人一般,外间的事,似乎一切都和他无关。 年轻人最重要的是好好保护自己。 否则这个年轻人一定活不长。 甚至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