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人正是陈道文。 张安世一见他,一脸嫌弃的样子。 此时,他正与三个兄弟喝酒。 军中本不可饮酒,不过今日模范营沐休一日,所以才可放纵一日。 张安世看了他一眼,不甚耐烦地道:“你不好好地给我盯着,怎的又来?” “殿下,陈同知……那边,有紧急的事,其他人他不放心,便让卑下亲自来奏报。”陈道文道。 张安世听罢,不禁狐疑起来,而后搁下了酒盏,凝视着他道:“你叔父怎么说的?” 陈道文道:“叔父说,果然他们开始有动作了。” “他们是谁?” “这……陈同知只说了他们。” 张安世却没有深究。 而后,他露出了振奋之色:“哈哈,果然……” 陈道文此时又道:“陈同知现在命卑下来询问殿下,是否现在可以动手?” “动手?为何要动手?”张安世笑道:“不要急,心急吃不了热豆腐。” “只是……殿下……此事太大了。”陈道文略显几分担忧道:“卑下以为……可能事情到不可收拾的地步。” 张安世道:“不破不立,就是要到不可收拾的地步,怕个什么?这些人,真以为咱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吗?” 顿了一下,随即又道:“不必大惊小怪,一切照常,锦衣卫这边,死死盯着即可,等我命令。” “喏。”陈道文应命,随即匆匆而去。 一见这陈道文走了。 朱勇活跃起来,看着张安世道:“大哥,这又是演哪一出?” 张安世道:“不该懂的不要去懂,男子汉大丈夫,没事用什么脑子。” 朱勇挠挠头,索性低头,继续喝酒。 丘松已喝醉了,他三杯就倒,却非要抱着酒坛子酣睡,那酒坛子里流了一地的酒水。 天色已晚。 至三更时分。 张安世却是精神奕奕,命人道:“取我甲胄来,教人带一队人马,我要入宫觐见。” 随即又道:“去请陈道文。” 等张安世穿戴整齐,又等了半个时辰,一宿未睡的陈道文匆匆而来:“殿下有何吩咐?” 张安世道:“传令,现在开始,给我拿人,一个都不要放过。” 陈道文道:“遵命。” 张安世的车马,被数百护卫拱卫着,徐徐自栖霞出发往京城方向去。 这沿途,依旧还是许多人流。 人群没有散去,似乎都在默契地等待着宫中的回应。 偶尔,会有人呼号着什么。 进入了京城,京城之内,沿途的人亦是不少,倒是没有人敢冲撞张安世的车驾,人流纷纷让开道路。 张安世坐在马车里,小小地打了个盹儿。 偶尔,他听到耳边有人大呼:“姓朱的不教我们活了,我等这便反了!” “杀去紫禁城!” “咱们拥立芜湖郡王为天子……” 这些杂音乱糟糟的出现。 坐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