戒。” 顿了顿,夏原吉接着道:“陛下,臣并非对新政有所微词,只是陛下封藩,本意是将新政暂时局限于太平府内,再斟酌着,是否慢慢推行,可太平府这样的做法,太过急躁,臣以为……还是徐徐图之,从长计议为宜。如若不然,天下振动,军民不安,这岂不是因小失大?” 朱棣没有做声。 夏原吉不知道朱棣这算是什么反应,他略显尴尬地道:“秀才作乱,确实闹不出什么大动静,臣所担心的是,十八省之士人,都与这定海县士人一般,不能与朝廷同心同德……” 朱棣张口道:“此事,再议吧。” 散了朝,朱棣侧目看一眼亦失哈:“东厂要好好的督办,不只如此……这夏卿所言之士人离心离德,这也要着紧着查一查。” 亦失哈忙道:“是,奴婢遵旨。” 朱棣又道:“太平府这样招揽百姓,每日便是数万两纹银之巨,入他娘的,这是银子,不是粪土。这个,也要查一查,让他张安世自己来报账,现在的年轻人……不懂得节省和节制!” 亦失哈道:“奴婢记下了。” 朱棣叹了口气,道:“朕真的是操碎了心啊。” 亦失哈干笑道:“陛下日理万机……” “放你娘的狗屁!”朱棣大骂道:“少来闲扯这一套。” 亦失哈吓得脸色骤变,忙是拜下,叩首道:“万死。” 朱棣低头,喃喃道:“离心离德,离心离德……他娘的,朕比之太祖高皇帝,已算是宽宏了,竟还离心离德……莫不是杀少了……” 朱棣年纪老迈了,此时渐渐喜欢上了自语。 亦失哈更不敢接茬。 又过一些日子,亦失哈来报:“陛下,定海县的那些读书人,已统统拿下了,按着陛下的吩咐,明正典刑之后……” 朱棣一挥手:“知道了。” 他对此事,没有太多的兴致,甚至可以说,这在朱棣看来……本身就不是什么大事,敢杀官闹事,朱棣的刀自然比他们的刀更利。 却听亦失哈接着道:“不过,奴婢听闻了一些事。” 朱棣知道亦失哈话里有话,便瞥了亦失哈一眼:“何事?” 亦失哈道:“诛杀的十三个读书人,虽是已死……可许多府县听闻之后,却纷纷在本乡为其建祠凭吊,为之悼祭者,倒也不少……” 这等事,也算是士人的老规矩了。 从东汉的党锢之祸开始,但凡有因为抗争而死的读书人,天下各州县,为表彰他们的事迹,往往建祠悼念,此等在皇帝眼里的千秋罪人,却往往能获得巨大的声望。 朱棣听罢,只冷哼一声:“这是做给朕看呢,还是做给他们自己看呢?” 亦失哈不敢吭声。 只是朱棣却只冷笑一声后,像是有些失望地道:“就这些?” “还有一些事。”亦失哈忙道:“许多地方流言,说……说……” 亦失哈不是不敢说,而是知道后面的话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