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黎民百姓,为了祖宗基业,他定要将这铁路的事办好,要为陛下分忧。臣很是欣慰,好生鼓励了他一番,告诉他,人生在世,唯忠孝而已,他能生在帝王家,如今身兼重任,却是忠孝可以两全,只要将事办好,既为君父分忧,又可使陛下得以安慰……” 朱棣的脸色忽明忽暗。 解缙人等,分明感受到朱棣脸色极不好看,可又似乎,努力在克制着什么。 良久,朱棣吐出一口气道:“卿等告退吧,张卿留下。” 解缙等人不明就里,却也只好乖乖告辞而去。 此时,殿中只余朱棣、亦失哈和张安世。 朱棣则再也按捺不住火气,骂骂咧咧地道:“怎么又要银子?五千万两银子,还不够吗?朕的内帑要空了,这是在敲朕的骨,吸朕的髓啊!” 张安世一脸诧异地道:“什么,要什么银子?” 朱棣斜眼看他:“你会不知?” 张安世道:“臣……臣所知不多。陛下,你也知道,皇孙殿下长大了,有了自己的主见。臣虽名为他的舅舅,可实际上,终究他是龙孙,臣只是臣子,君臣有别,有些话,也不敢细问。” “是啊,他长大了,翅膀硬了。”朱棣道:“朕方才几欲震怒,可当着解卿人等的面,终是忍住,家丑终究不可外扬,教他修铁路,他这铁路,怎么修的这样的贵?如今,兴铁道乃国策,他这江西铁路司,更是开了先例,天下不知多少人,都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,倘若有什么失策之处,只怕要被人贻笑大方。哎……” 朱棣叹了口气,脸上郁郁之色背着手,来回踱步。 张安世道:“陛下,这奏疏里头,又要多少钱粮?” 提到这个,朱棣又感觉自己的火气突突上升,恼怒地道:“还要再追加两千万两,不是一次两千万,是每年两千万……朕辛辛苦苦攒下的这些内帑,全数都给他,只怕还不够,难道还要教朕去借贷不成?” 张安世听罢,却道:“借贷也不是不可以的,大不了,臣让联合钱庄,给一个优惠的利率。” “嗯?”朱棣目光如剑一般落在张安世身上。 张安世连忙咳嗽:“陛下,依臣看,此例不可开,这只是修铁路而已,瞻基平日是很听话的,今日真的成了这个样子,要不,臣再去一趟饶州,代陛下狠狠申饬他一番。” 朱棣:“……” 朱棣却是低着头,像是细思权衡着什么,他不停地来回踱步,他面色露出痛苦和为难之色,就好像被人割肉一般。 苦思良久后,朱棣终究深吸一口气,道:“亦失哈。” 亦失哈自是知道陛下心情不好,故而一直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,此时才低眉顺眼地道:“奴婢在。” 朱棣道:“好好盘点一下内帑,想一想办法……筹措两千万,不……一千八九百万两银子,拨往江西铁路司,此事……不要大张旗鼓。” “陛下,不可啊……”张安世道:“陛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