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羑送我到一半,说改日便来教我弹琴,便回去了。 我和阿西回了院子,谢慕不在,我问绿衣,绿衣给我比划:“公子给陛下派人来叫去了。” 我顿觉得不妙,这会赵免应该在勤政殿忙于政事,叫谢慕去干什么? 我踟蹰了一下,叫上阿西,让他跟我去勤政殿,阿西又劝道:“公主,陛下没有传召......” 我说:“我很久没见陛下了,说不准他想我了,你跟不跟我去?” 阿西很为难,还是跟在我后面,我不认识路,阿西又给我引路往勤政殿去。 还未进殿撞上赵免的贴身太监邓总管,因为赵免的关系,这老太监平时对我很慈祥,像个老婆婆,我问:“我阿兄在不在?” 邓公公笑道:“在,在伺候呢,我带公主进去。” 赵免在勤政殿却并没有勤政,殿内轻悄悄的,只在门口有宫人侍立,御案上香炉轻烟袅袅,十分安谧,香炉旁边摆着一丛新折的桃花,还带着露水未干,赵免手撑着额头,久久没动,似乎是睡着了还是在养神。 谢慕在一旁站立着,微微侧头看赵免铺在案上的奏章,同时按着砚磨墨。 邓公公估计没料到赵免在打瞌睡,一时也不好通报,便让我候着,自己又出去了。 赵免只把谢慕叫来伺候他批阅奏章来了? 因为上次的事,我对赵免还有些心有余悸,但眼下赵免和谢慕这情状,我又看不出哪里不好来,看来赵免最近病又好了。 我跪到御案前去,赵免醒了,一抬头,看到我在案下,顿时笑了:“琰儿来了。” 我给赵免磕头请安,赵免伸手招呼道:“过来,到朕身边来。” 我站起来绕过桌案过去,赵免将我搂到腿上坐着,手摸了摸腰背,笑说:“胖了些。” 赵免在我脖颈间嗅了嗅,又说:“还长高了些。” 我说:“是吃的好。” 赵免听我说吃,突然想起了:“啊对,宫里前阵贡了点南边的水产,不过厨子不会料理,就进了几个南边的新厨子,很会做你们家乡的口味,回头我让送过去。” 又给谢慕说:“明月奴留着使唤吧。” 谢慕道:“谢陛下。” 赵免搂着我继续看折子,看了一会,赵免突然笑了,将手上一封丢给谢慕。 “明月奴看看,王鼎请致仕。” 谢慕道:“他这是请第三回了吧,前两次陛下没准。” 前一阵因为有人上了弹劾王鼎的折子,便有朝臣群起而攻,从勾结外臣收受贿赂的大罪一直扯到人家儿子又多娶了个小老婆,大大小小鸡毛蒜皮的罪状一块拉出来,骂的热火朝天,王鼎刚开始还老神在在不当回事,不过后来那个王耽回了朝也跟他过不去,在朝堂上一张利嘴将他洗刷了个里里外外,王耽名望不小,这位一开口,问题就有点严重。 王鼎丢了脸面,想不出法子,便以退为进,义愤填膺跟赵免说要卸职回老家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