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什么时候开始? 她究竟承受了什么? 他一无所知, 却光是想想便觉得头痛欲裂,心脏欲裂,一直以来, 虞怜上一世和这一世不同的抉择,让止住了脚步, 不敢去相信,不敢去全心接纳那份全心全意的爱慕, 不敢去捧住门外的那抹光。 也从未想过这样的可能性。 思及自己回归后的种种举动,懊悔如潮海般汹涌袭来,险些让他窒息。 他怎么可以这样待她……冷淡。 他无法想象,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 她独自一人背负了难以想象的一切。 男人脚步黏住片刻,僵硬躯体不受半分驱使, 好不容易,用尽了两辈子的自制力将那股情绪死死地压抑在心中, 手指阵阵颤抖, 拳头握得死紧。 即便干了造反这样的大逆不道的事情,即便如今当上了说一不二的君王, 仍然气质温润淡然得像个世家公子般的人,在想通一切后, 却霎时红了眼眶。 他甚至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呼吸,急切地大口大口喘气, 有遇见同类的欢喜;有得知她背负了所有人不知道的一切时的巨大心疼;有迷雾剥开, 芥蒂解开的恍然;有心中那扇大门打开后, 大量光芒陡然入侵的无措。 他穿着一身准备上朝的龙袍, 大太监被拉去处置, 匆忙上任的太监正准备伺候陛下上朝, 却见他忽然声音沙哑唤人牵来他的爱马,一甩鞭子以一骑绝尘的速度冲向宫外。 虞怜昨晚也在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,复盘她前后的种种行为,确定没有遗漏之后才安然入睡,也因为睡得晚,感觉刚没躺下多久,就忽然被一个冒着晨露凉气的胸怀牢牢抱住了。 虞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。 见男人连同被子将她抱住了,一颗脑袋却以从未见过的脆弱姿态埋在她的脖颈,良久。 虞怜感觉到脖颈处湿湿的,带着温热的余温。湿润的睫毛无意识地眨着,像一小扇湿了的羽毛在她肌肤上来回扫动,她痒得连忙推开这颗大脑袋。 也由此,她才看清了男人的脸色。 他素来给虞怜的印象是不可捉摸。面上宛如温润君子,气质清隽,从容不迫,万事成竹在胸,是那种表面从容淡然,暗地里却能闷声干大事的人。 甭管是温润还是腹黑,都跟脆弱扯不上什么关系。 此时此刻,他却不是为自己而脆弱。 他沙哑着嗓子,生平第一次希望能从虞怜口中听到那个否定的答案,宁愿她另有目的,也不愿她默默背负了一切,,那个可能性……甚至不比他背负仇恨重生来得轻松。 他宁愿她另有目的,他也会一辈子待她好,待她如珠如宝,也不愿意那个令他窒息的猜想。 虞怜垂了垂眸子,像是明白他在说什么,张了张口:“你……” 都知道了啊。 话没说完,就被他捧住脑袋,狠狠地吻了下去。 急切地、暴躁的,带着主人慌乱害怕无所适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