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姒迟疑,实在是这样的夫君太过体贴,叫她无所适从。小心攀上他后背:“夫君……你不是刚受过伤,真的可以么?” 他稍顿:“无碍。” 尽管如此,阿姒仍然不敢放心,身子都是紧绷着的,怕一旦放松牵动他伤处。 她搂紧他肩膀,不失时机地夸赞:“这可是夫君你头回背我呢,果真还是温柔些的夫君更好,怪我,之前让你误以为我喜欢冷淡疏离的郎君,辛苦夫君为了讨好我压抑本性,往后在我跟前你不必拘束,你可是我的夫君,无论你是怎样的性子,我都喜欢。” “能让夫人高兴,不辞辛苦。” 他笑了笑,身子稍稍压低了些,一双有力的胳膊勾在阿姒膝弯下,将她双腿往上捞,她发觉自己着盘着他的姿'势有些怪。 还有前胸贴后背的感觉也很怪。 正经过处不大平坦的路,阿姒怕摔下去,双腿倏地夹紧,紧紧抱住他。 晏书珩停住了。 阿姒察觉到他滞了滞,急切问道:“夫君,我是不是抓到你伤处了?” “无碍。” 晏书珩声音微淡。 阿姒更过意不去:“要不,夫君你把马牵来这里,我们骑马,成不?” 晏书珩停下步子:“好。” 他背着阿姒走到栓马处,扶她上了马,自己则牵着马,慢悠悠行着。 破雾悄然跟着身后,因见晏书珩一路蹙眉,目光不由落在他受伤的地方。 的确是抓到了,但伤口早已愈合,女郎又是隔着衣物,应当算不上很难受。 且郎君向来不畏疼。 或许,他蹙眉是因为别的原因。 毕竟,那伤是刺客给的。 而那女郎和疑似刺客的人是夫妻,失忆前又曾招惹过郎君。 破雾看向马上女郎,又看向正与她有说有笑的郎君,一时竟猜不透晏书珩究竟是无情,还是有意? 他当真毫不介怀她和刺客的过往? . 折腾一番,总算回到小院。 一进门,晏书珩不忘自证清白:“如今不是在外头,我可以自证了么?” 阿姒这才想起此事。 方才一路上他实在体贴,她得了他的好处,本已打算相信他。 他的主动,又让他更显坦荡。 但阿姒说服自己,不得感情用事。 是该查一查,彻彻底底说服自己,才能心无芥蒂地随他回建康。 但……如何查呢? 总不能真的扒开他衣服,手在他胸口一寸寸地抚摸过去吧? 可以,但只怕会引火烧身。 阿姒在心里罗列了一堆,大度又温柔道:“既然夫君非要自证,我便顺了你的意吧,免得你心里不踏实。” 她倒是挺善解人意。 晏书珩低下头,双手负在身后,日光从后方照在他颀长身形上,打下的影子将身前的女郎完完全全地笼罩。 影子是他的一部分。 此刻他的一部分与她缱绻纠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