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大军势如破竹,战局彻底一边倒。 羯人军心已在久攻不下中涣散,援兵一来,更节节败退。 殷犁率人乘胜追击,砍断了石逑右臂,羯人彻底大乱,石逑带着仅剩的四成兵马落败而逃。 一切总算尘埃落定。 阿姒站在城墙上,亲眼看着羯人败走逃窜,看着城下累倒在地喜极而泣的兵士,不由流下两行热泪。 自七月下旬,至九月下旬,她历经了整整两个多月的战争。 这些经历让她更为坚定。 心也更为柔软。 城门打开,阿姒随护卫出城。 在朝此而来的一行人马中,她见到一个清癯的身影。 过去数日战况焦灼,晏书珩宿在营中,两人已有四五日未见,此刻再看到青年,竟有久别重逢之感。 阿姒提着裙摆,朝他跑去。 大抵是太疲倦,她冲过去时,晏书珩竟被带着后退两步。 但他仍稳稳接住了她。 他们在废墟中紧紧拥住彼此。 “阿姒,结束了。” 喑哑带着倦意的声音让阿姒眼圈更红了,她搂住他腰身:“嗯,我们终于打赢,可以回去成婚了。” 青年低笑,胸腔微震。 “几日不见,竟这么想我?” 阿姒未反驳他,甚至搂紧了些:“如何不想?想得紧呢。” 不止有想念,亦有惶恐。 但只要想到他们都在为这座城而努力,想到他们正心有灵犀地守着一个信念,阿姒便无比踏实。 原来,同生共死不仅局限于危在旦夕时在彼此的相依相偎。 更是彼此信念的相互支撑。 她抱得更紧了。 晏书珩笑着揉她发顶。 “有什么体己话,待回去关上门慢慢道来,否则便宜了子陵见云。” 阿姒猛一从晏书珩怀里钻出。 抬眼,看到表兄宽和的笑。 而表兄边上,有位正恪守“君子非礼勿视”之则错开视线的陌生青年。 青年眉目斯文,文弱苍白。 在武陵时阿姒还未复明,没见过祁君和容貌,愣了下才反应过来。 她先后与二人见礼,想起在武陵养病的祁茵,又关切问起。 祁君和面颊微红:“劳女郎关怀,阿茵她并未……她的病已好。” 阿姒假装不曾听出来,让他过后代为捎去给祁茵的问候。 战后仍有诸多事宜需要部署,又忙碌数日后,姜珣代表巡狩的官员,留下与祁君和及殷犁料理战后事宜,晏书珩则和阿姒踏上归途。 十月望日这日,颍水之畔。 祁君和等人与他们道别:“下次相聚,恐怕就是二位大婚之日。” 晏书珩悄然捏紧阿姒袖摆下的手:“待我回去问问阿姒。” 他看向阿姒。 阿姒装聋作哑地看着别处。 但一直到登船,晏书珩都未曾再提起此事。入夜,明月初升,他约她至舱外赏月,阿姒全程不言语。 晏书珩命人取来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