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还会是他的对手吗?” “为什么你会觉得你是孤身一人?”谢浔白道,“南灼已剥下伪装,各仙门为了他们的利益,绝不会坐视不管,仙门底蕴深厚,总有自救的法子。而况,你还有我。” 少年的眸光温软下来,他摸了摸昭昭的脑袋,平静道:“虽然我实力大不如前,但压制一个堕仙,还是有些余力的。昭昭,天道庇佑苍生,也庇佑白泽,你可以试着求助于我。” 白泽是最靠近天道的族群,天道听得见他们的祈求。 他看得见昭昭的惊惶。 他安慰过她“不要怕”,但她似乎并没有入眼入心。 真叫人苦恼。 谢浔白敛下眸底晦暗的光。 少女抬起脸,用力地摇头:“不行不行!你是天道,不能插手三界的事务。” 原来症结在这里。 他试图将羽翼撑开,但这只笨白泽却想将他捧在掌心,为他遮挡风雨。 可他如今是医修谢浔白,不是高高在上的神,需要众生供养。 “十年前,药神谷的大师姐不药而亡,因为见死不救,我被药神谷流放了七年。”谢浔白蜷起手指,平静道,“药神谷大师姐的天命是活不过二十岁,她斩断亲缘潜心入道,也仅仅只抢回十年。我将她的命数归于星轨,却让‘谢浔白’承受了药神谷上下的怒火。” “游历七载,众生在我眼前生老病死,天道将他们视为蜉蝣,而谢浔白,偶尔也会想和冥王抢命。” 昭昭怔怔地看着他。 他目光转向她:“你觉得我是天道,还是谢浔白?” 昭昭沉默了,她眨了眨眼,慢慢把脑袋垂下去。她拿起笔,在纸页的空白处写下“嗯,我们去冥界了”,又标了个一个小小的肩头,才轻声开口:“我不知道。” 天道和谢浔白是不一样的,但他们却是同一个人。 流云剑上,昭昭勾着脚,发呆。 冥界毗邻着凡界的最南边,云霞在身后远去,昭昭将流云剑停在荒凉的村庄中时,想的是谢浔白有些话是对的。 她不仅是天衍仙门的剑修小师妹,更是白泽,二师姐应该相信她的实力,而相应的,她也要相信各仙门的底蕴。 临出发前,谢浔白和她说,他已然传书给一柏师兄,希望他能回到浮光岛重整旗鼓。 昭昭心不在焉地打量着周遭的景象。 似乎因为毗邻冥界,村庄中处处透着阴森的鬼气。随处可见做好的棺材,雪白的招魂幡大喇喇地摆在屋门口,纸糊的白灯笼灰惨惨,香烛和上好木材的味道交织在一起,好像全村人都在为出殡严阵以待。 昭昭有些害怕地往谢浔白身旁靠了靠:“我们今晚要在这里落脚,还是进入冥界?” “子时阴气最重,在这个村子里阴阳颠倒,我们方可以跟随又当鬼魂进入冥界。”谢浔白安抚道,“还有几个时辰,我们先在这里歇一歇罢。” “可、可是……”昭昭指着一旁的人家,透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