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起在青州山林去往抚舟岛前,他同她说:“可否带我一程?” 医修不像剑修,可以御剑高来高去,药神谷的云舟坏了,他只能徒步而来。 在后来的同行中,谢浔白也一直都在她身后。 撇开在妖皇秘境的那一次,她因为惶恐不安丢下他,他们其实……从未分开过。 她才刚做好决定,不论他的真身,只把他当成医修谢浔白,便要道别了。 她还没有来得及辨明埋首在他怀中时,胸腔中的鼓噪因何而起。 “明明相识还不到一个月。”昭昭扣着剑柄嘟囔,“流云,今天只有我一个人,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开心?是在为我和谢浔白难过吗?” 回应她的是流云一声不屑的冷笑。 昭昭坐直身子:“流云,不可以这么没礼貌!” 这一回,流云不搭理她了。 昭昭发现,这段时日流云似乎愈发不对劲。若说在青州时,流云是个鬼点子多又有些坏心眼的臭丫头,但眼下她冷漠又叛逆。用它时,她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。 昭昭支着下巴苦大仇深地盯着它,但流云似乎并不喜欢她的眼神,抖了抖身子,险些将昭昭颠下云端。 昭昭只好哄道:“好了好了,我不看你就是了,你乖一点嘛。” 见到容韶卿时,天色已经有些晚了。 仙门弟子驻扎在一山之外,天衍仙门、鸿元仙府和焚月宫的弟子法衣色彩斑斓,昭昭同熟识的弟子打招呼,依循他们指的方向找到容韶卿。 他正和段玉螺还有虞念娇商议对策,羊皮制的地图摊放在灵力所化的桌案上,容韶卿伏身指着某处,低声同段玉螺说着什么,段玉螺面色凝重,微微摇了摇头。 虞念娇抱剑站在另一侧,神色不安地频频往昭昭来时的方向张望。 昭昭的出现显然让她大松了一口气,挥手示意她走近,掐着她的脸低声训斥道:“简直胡闹!你怎能丢下书信一封便与谢浔白去往冥界呢?那可是冥界,阴阳两隔,你们要是回不来了怎么办?” 段玉螺抬眸看过来,忧愁的眉眼松懈了少许,叹着气附和道:“虽然你……但也不该如此冒失,留下的书信也没头没尾,叫人担心。” 昭昭垂下头摸了摸鼻子:“我这不平安回来了么?有谢浔白在,师姐不用担心的。” “谢浔白谢浔白。”虞念娇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脑门。 段玉螺却道:“罢了,你们一个是白泽,另一个……想来也不会只是开光期的医修,是我们瞎操心,但实在——” 她一顿,抿唇笑了笑:“看顾着长大小师妹摇身一变成了一方神兽,多少有些不适应。” 她劝慰虞念娇:“昭昭自来有主见,先前我们总担心她,是因为她实力不济,但如今时局有变,昭昭举足轻重,我们不该再把她当成孩子一般看顾了。” 虞念娇深吸了一口气,撇开脸,也不知道是听进了,还是没听进。 昭昭乖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