沛流离,让这个昔年的天之骄子沉淀了许多。容韶卿的目光在他的面颊处微微一顿,很快便若有所思地挪开。 当年仙门大比结束的那晚,他阴差阳错在酒庄中撞见重伤的一柏。他的伤口奇特至极,没有鲜血涌出,他却奄奄一息。 容韶卿不知道这是被什么所伤,但看在同道的情谊上,用灵力保下他一命。 后来宋涛恩声名鹊起,多疑的性子让他将宋涛恩身上的无数巧合联系起来,十年前的那一场仙门大比,他有心查探,亲眼目睹宋涛恩在酒庄中喝了一夜的桑落酒。 一柏出事的那一晚,也是这家酒庄,这种酒。 他心生猜疑,便怂恿祁越泽在今年的仙门大比上率先出手,他想看看宋涛恩到底要做什么。 真相令他意外,而更让他震惊的是,唐挽秋同他说过,一柏天命已失,注定会泯然众人,可如今再见,他身上气度圆融,隐有突破之兆。 他记得七天前昭昭被宋涛恩抓走,谢浔白赶来时,身上带着浮光岛独有的海上花的味道。 谢浔白竟愿意为一柏填补天命? 天行有常,此消彼长,谢浔白如此做…… 容韶卿眯了眯眼睛,不敢再往下想了。 昭昭看向身旁合掌念经的佛修,找到被无清死死捂着嘴的无妄,有些同情地抿住唇角。 一个月内连着动用两次“业莲永盛”,无妄师兄现在一定憋得很辛苦吧? 朝华寺的苦修乃仙门之最诚不我欺,无妄师兄都这样了,还是要住持师父拉出来打架,一会和南灼打起来,朝华寺这边一定又好看、又好听……吧? 昭昭在无妄愤怒的目光扫过来前,默默移开眼睛。 仙门众人的到来让她压力骤减,如果有他们帮忙,谢浔白让她做的事情,一定可以更快完成。 昭昭握紧流云剑,仙门弟子从她身侧掠出,乱七八糟的法阵光芒里里,她双手捧起流云。 仙门弟子声势惊人,南灼在一瞬的愕然后,轻蔑地勾唇。 他虽得不到魔神的传承,但几经轮回后,所获魔神力量已与原身合而为一,足以碾灭这群蝼蚁。 魔息随他心念而动,凝聚成万千魔兵迎上仙门众人的法阵与剑招,南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厮杀,唇角的笑冷漠又残忍。 更远一些的地方,孔龄襄环胸看着厉渊:“方才昭昭与他对抗时那般吃力,你为何不让我出手?” 厉渊耸肩:“仙门来了,我们就那样出场,多寒酸。” 孔龄襄疑惑地眯起眼:“你脑子有病?” “仙门人多势众,我们可只有两个人。”厉渊大言不惭,“被比下去了怎么办?” “你冥界的鬼呢?” “你妖族的妖呢?” 孔龄襄一噎:……“我可不像你,没了排场就跟没了娘一样!” 她挥手撤掉结界,孔雀真身的灵压在无涯海上蔓延。南灼敲着魔剑剑柄的手指一滞,孔龄襄的攻击已到跟前。 厉渊捂着